来人赫然是柳先生。
牧府的女学,每隔十天便休沐两天,今天是休沐日,柳先生一直借住在牧府之中,平日里也无甚其他爱好,也不大出门。
今日见到天气好,这才到花园里逛了逛。
没想到,就听到了仆妇们的议论,她听得不清不楚,这才往瑶光居来了,想瞧一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没想到,一来就看到瑶光居里这一派混乱的场景,一时诧然。
杜氏也没想到柳先生会来,不觉眼神微闪。
对柳先生,杜氏还是有几分客气。
“柳先生,你怎么来了?你可千万不要上前。
晚丫头染了荨麻疹,你是几位姑娘的夫子,要是沾染上了,回头给几位姑娘上课可就危险了。
柳先生无事的话,便还是回你的院子去吧。”
柳先生的目光随之落在了被几个粗使婆子押着的牧晚秋身上,看到她的脸和裸露出来的皮肤,也很是骇了一跳。
牧晚秋看着柳先生,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失声大喊,“柳先生,我没有得荨麻疹,我是误食了毛嘴豆,是有人要害我!我不要去庄子,我要留在府里!”
柳先生听了这话,面上神色不觉微微变了变。
杜氏只想快刀斩乱麻,飞快将此事办妥,不想横生其他枝节。
见牧晚秋这般不老实,杜氏的心中顿时一阵恼怒。
“晚丫头,你不要再胡闹了,你现在已经变成了这般模样,如何还能继续在府里待着?
你先到庄子里休养几个月,待你好了,大伯母自然会派人把你接回来。”
牧晚秋半点不甘示弱,“大伯母你根本没有调查清楚,就要把我往庄子上送,你莫非是心虚了,不敢查了?”
杜氏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一抹厉色。
“晚丫头你,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自己染了病,如何就怪到了我的头上?”
牧晚秋咄咄相逼,“那你为什么不让人好好检查一下那些毛嘴豆?
我就只是误食了毛嘴豆,不小心引起了过敏罢了,根本就不是荨麻疹!”
杜氏渐渐有些不耐烦了起来,“外面请的几位大夫都说了你这就是荨麻疹,是会传染的。
你难道要这么自私,要把我们阖府上下的人全都害死不成?”
牧晚秋狠狠怒瞪着她,“既然如此,我方才跟大伯母共处一室那么久,大伯母身上说不定也已经染上了,那大伯母便跟我一道前往庄子休养好了!”
杜氏的神色狠狠一僵。
这牙尖嘴利的臭丫头!
她若是听话些也就罢了,自己还能让她少吃些苦头。
但她这般不听话,那就不要怪自己不客气了。
她一脸沉痛地道:“晚丫头定是承受不住打击,这才这般失态发狂。
为了阖府上下人的安全着想,我便只能当这个恶人了。
来人,拿绳子来,把大小姐绑起来送出去。
为避免惊动太多人,引起阖府恐慌,把她的嘴也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