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大夫,他在书院中数次施救于詹轻雁,更时不时对她付诸关怀,可谓无微不至。
一来二去之下,詹轻雁就对他动了心。
他的医术和对詹轻雁的“关怀”与“真心”,弥补了他身份上的缺陷,丞相最终答应下了这门亲事。
许景然是萧子骞的亲表兄,哪怕丞相的的确确只是出于爱女之心才同意这门亲事,最后,他还是不得不站在了萧子骞这一边,成为了他的助力。
若许景然是真心实意地对待詹轻雁也便罢了,可他,根本从来没有喜欢过詹轻雁。
在他的心里眼里,詹轻雁就是个只会看书,毫无情趣的书呆子,病秧子。
他背地里做的那些恶心事,牧晚秋一想起就觉得恶寒。
所以,这一世,不论是为了詹轻雁的幸福,还是为了断绝萧子骞拉拢丞相的可能,她都必须要阻止许景然与詹轻雁的亲事!
脑中闪过上辈子的种种,此时再见到许景然,牧晚秋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这里距离他所在的医舍有一段不算短的距离,他怎么就这么巧,詹轻雁刚刚晕倒他就及时出现了?
任何巧合,都是别有用心的图谋。
牧晚秋还想到了方才忽略的一个疑点。
哮疾虽然难治,但也并非随时随地都会发作,只有受到特定环境的刺激才会突然发作。
这里四周的环境,并没有什么能刺激到詹轻雁突然发作的。
那她是不是可以怀疑,詹轻雁突然的发作,实际上是人为?
牧晚秋想到这一点,再看许景然,他的脑门上简直明晃晃地写着“别有用心”几个大字。
有众位小姐主动让路,许景然已经快步走到了詹轻雁的跟前,蹲下了身子。
牧晚秋见此顿时一急,她想挤进去,但那些小姐们为给许景然让路,全都挤到了她这边,牧晚秋更是被挤到了人群的最外围。
这时,许景然忧虑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詹小姐的哮疾发作,情势危机,我必须要立马给她施针,不然恐有性命之忧!”
施针?
那岂不是要宽衣解带?
虽说救人要紧,但詹轻雁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若是真的让他给她施了针,那詹轻雁岂不算是失了清白于他?
那詹轻雁岂不是非他不嫁?
牧晚秋闻言,面色立马就变了。
前世许景然是用温水煮青蛙的手段一点点将詹轻雁拿下,而不是用这样激进的手段。
因为自己的重生,今生的很多事,都已经发生了改变。
不论如何,牧晚秋都必须阻止。
众小姐们六神无主,却听到一道清冷的女声传来。
“不行!”
众人还没回过神来,就见一道人影从她们的头顶飞过,再一定睛,她已然站在了詹轻雁的身边。
许景然本能抬头,就见一个明艳冷冽的女子,居高临下地望着自己。
她的眼神冰冷,不含半分感情。
“许大夫与詹小姐男女有别,贸然施针,实为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