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君离的心头禁不住再次狠狠一震。
她这话,不就是在说,我能为你打下这片江山吗?
这样的话,不都是男人对女人说的吗?萧君离感觉自己被抢了台词。
同时,他还有了一种被这女人飒到了的感觉。
这等狂傲的话从她的口中说出来,萧君离半点都没觉得她在夸夸其谈,反而觉得深信不疑,她说得到,就做得到。
甚至,她在此之前,也一直都在做着了。
她为什么要那样针对萧子骞,又为什么要处心积虑地痛打落水狗,一定要将他彻底地摁死?
这一切,都找到了解释的理由。
因为萧子骞是皇子,是他登基的竞争对手。
她除掉他,是在为他登顶铺路。
萧君离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会有一个女人为了他这般劳心劳力,苦心孤诣。
试问,世间能有多少女子能做到这个地步?
她总是能给他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惊喜。
萧君离的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深深的感动。
然而实际上,牧晚秋却并没有他以为的那么高尚无私。
她对付萧子骞的出发点并不是为了扶持萧君离登顶,而是为了报自己前世之仇罢了。
她想要扶持萧君离这个决定,也是后来才做下的。
这是一个能够最大限度促成双赢的利好决定。
萧君离却并不知道这一点,他们之间,再次产生了一个美丽的误会。
牧晚秋将萧君离的长久沉默当成了怀疑与不相信,她便再次开口。
“殿下不信我?”
萧君离眸色深深地望着她,他信她。
只是,他却不能那么轻易地信了“阿昭”,不然,就显得太过草率。
萧君离反问,“就凭你空口白牙的这一番话,本王并没有一定要信你的理由。”
牧晚秋淡淡道:“民女既然敢这样对殿下坦言,当然已经做好了能够向殿下证明自己的万全准备。
在来见殿下之前,民女已经为殿下准备好了一份礼物,算是一个小小的敬意。”
萧君离知道她口中的那份礼物是什么,但他却假装不知,“哦?不知是什么礼物?”
牧晚秋稍稍压低了声音,作出一副略显神秘的姿态。
“蜀郡王野心勃勃,悄悄派心腹到燕京做马匹生意,蜀郡王世子萧锐也偷偷跟来了。”
萧君离诧异反问,“当真?”
牧晚秋继续道:“萧锐赌输了家当,无钱抵还,现在就被关在逍遥庄的地牢里。”
萧君离更显惊诧。
牧晚秋再接再厉,“而那逍遥庄,实际上是景王的私产。”
萧君离的面色从惊诧到愕然,再到若有所思,旋即,露出了晦暗不明的神色。
他将自己的反应拿捏得十分有层次感,把初初听闻这个消息,到慢慢品咂出这些消息能带来的连环效应的反应都尽数展现了出来。
他的反应,完全像是第一次听说此事的。
牧晚秋以为自己是主导全局的人,殊不知,从头到尾,都是萧君离在配合她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