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屹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笑。
许妄:“我没有..吧。”最后那个吧轻的完全没有底气。
时迁绝对是一名优秀的好学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她饶是委屈的模样向时母说:“明明我没有笑,非要说我笑了。”
许妄:“.......”
时屹笑的更大声了,肩膀忍不住的抽着。
许妄难得瞪向他一眼,像是在说管管你妹妹。
时屹撇眉,继续袖手旁观。
这可还是第一次有人说被许妄欺负了,还当着长辈的面说了出来。就光这一点,足够时屹拿来笑他好几年的了。
隔岸观火还不够,时屹还要煽上一把风,生怕时母不肯相信一样,于是举手说:“我可以作证。”
两兄妹同气连枝,许妄也是头一回受这样的委屈。
他朝时屹点了点头,其中的深意你知我知,不揭穿。
随即又望向一旁假装委屈还像模像样鼓起腮帮子的时迁,嘴角一松,笑了。
许妄说:“那你要不欺负回来?”
时屹也知道许妄哪有这么容易生气,只是见他肯开玩笑倒是实属人生罕见事,跟着笑起来。
现在,又换成是时迁一脸的茫然。
直到最后吃完饭,到底是谁欺负了谁这件事情也没结果。
吃过午饭后,许妄没在时家多待。
时屹留他:“再待会吧,你不是明天就要回瑞士了吗,还不知道下次见是什么时候。”
许妄犹豫了一下,还是说:“明天走,今天回去收拾点东西。”
时迁沉默的跟在时屹旁边,默念:走吧,赶紧走。
察觉到头顶上落下的视线,她抬头,许妄正看着她。
“我听阿姨说你参加了CA艺术大赛?”
听说了,那就是参加了。
还要问。
她心里先是这样一阵嘀咕,随后点头:“嗯。”
许妄看了一眼手中卷成卷的画纸,而后又问:“进展的怎么样?”
正常的口吻,正常的情景,正常的邻居大哥哥关心小妹妹的模样。
“还行。”她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既不能说大实话,也不能说假话,毕竟他的手上还拿着她今天上午的成果,实话丢面子,假话骗不过。
今天上午的挫败感已经让她以后都不想再画那棵树了。
许妄拿捏不出她口中的还行到底是行还是不行,但是从她这几天的状态看来,他觉得是不行。
他点了下头。
时迁以为对话就该到此为止了。
没想到,他又说:“之前我也参加过CA比赛,拿过名次,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带你去看看我之前参赛的画作。”
许妄看上去是很中肯的在建议。
没有炫耀,毕竟参加过也不是什么值得好炫耀的事情,拿了名次,也没说他拿的是第几名。
光是作为鼓励的潜力奖都有三十个。
许妄的话点醒了时屹的记忆,恍然想起了这件事情,对时迁说:“不说都忘记了,之前那段时间正好赶上许妄在国内,就去参加了这个比赛,好像还拿了特等?”最后一句话是问向许妄的。
许妄的奖太多,时屹也记不清是特等还是一等了。
许妄点头,证明时屹的记忆是正确的。
时迁意外的望向许妄,突然想起来之前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背着画板。
原来,他也画画。
许妄没多说,继续自己刚刚的提议:“你的绘画底子好,多看看或许会有所提升,说不定也能找到灵感。”
邀请得非常诚恳了。
要是换做别的,在时迁的心里击不起任何的波澜,肯定是果断就拒绝了。
但是在画画这方面,她完全没有抵抗力。
“好。”她点头。
许妄提了提嘴角,先走了出去。
“那我呢?”时屹看着许妄的背影说。
许妄提醒:“今年国内的经济趋势分析你做出来了吗?”
时屹朝许妄挥了挥拳头,一副对许妄不仗义的嫌弃:“走吧你。”
时迁默默的跟在许妄的身后,尽量保持三步的距离。
许妄侧头望向她,放慢了点速度。
她也跟着慢下来。
他又回了一次头,发现她还离得那么远。
原来不是他走快了,而是某人故意走得慢。
他干脆停了下来。
时迁不得不也停下。
“你怎么不走了?”
“等你。”许妄回答的理所当然。
“等我...”
这么近,她还能丢了吗?
更何况有了上一次迷路的经验,这样的事情怎么也不会再发生一次。
“干什么。”她还是把这一句说完了。
许妄转过身,面朝着她,背对着太阳,逆着光线下他的五官被斜打出一层阴影在脸上,睫毛如羽扇,清俊的五官让人觉得造物主就是这么的不公平。
他永远都是温和无害的模样。
如果是有害的话,那就会是最毒的那支罂粟。
他的嘴角似乎扬了扬,没有回答她的问题,问她:“你怎么不叫我妄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