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嬷嬷想了想:“我看是个知机又聪慧的。”
“可不是聪慧么?”王妃拨弄了下指甲,“还知道去劝娇杏。我倒是小瞧她了。”
提起娇杏,夏嬷嬷的脸色就不太好看:“娘娘,娇杏这丫头不该留在小姐边上。这么个狐媚子谁知道将来能做出什么事儿来?”
王妃叹了口气,担心又欣慰:“我的雁灵不是个傻的,她是担心我伤心这才不管那娇杏的。”不然照那丫头眼里揉不得沙的性子早就把娇杏给送庄子上了。
“可那娇杏……”
“她不是跟雁灵说知错了么?就瞧瞧她是不是真知错了吧。”王妃有心让娇杏做韩雁灵的磨刀石,“李妈跟了我这么些年,也要给她个面子。”
夏嬷嬷虽说有些担心,但转念一想,这娇杏总归逃不出王妃的手心,也就放下了。刚丢下娇杏,夏嬷嬷又担心桃子心太大。
王妃也只好叹叹气,说再瞧瞧,不行就换个人。
……
这边李妈妈跟着桃子出了门,把手上的玉镯子撸下来了,非要给她。
虽说是个下人,可李妈跟了王妃多年,手里好东西不少,可即算这样,这玉镯也是她那些东西里排得上号的了。
桃子瞧了眼这玉镯,打死都不敢接:“李妈妈这东西太好了,我受不起,您赶紧收回去吧。”
“你倒是好见识。”李妈叹口气,“这可是正儿八经的羊脂玉呢!若不是当年这镯子丢了一只,王妃也不会把这一只赏给我。”
一听是王妃赏的,桃子就更不敢接这玉了。
李妈却不由分说直接将玉镯套到了桃子的手上:“我给你了你就拿着。要不是你,娇杏迟早要走到歪路上。”说实话,李妈也心疼这镯子,可她想想自己一夜之间长大的闺女,又觉得这镯子给得值。
原来那日桃子跟娇杏说开后,娇杏扭过头去便找了李妈,问她为什么非要把自己送进小姐院里。
“怎么了?你又要闹着去清风苑?”饶是心疼闺女,李妈也觉得心累。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上次娇杏说的那话还是传到王妃和小姐耳朵里了,李妈妈为了给自己闺女求情废了大力气。可要是娇杏再糊涂一回,她就真的没辙了——说到底她不过是个下人罢了!
娇杏就是个木头也瞧出了李妈脸上的憔悴了,她本来就信了桃子的话,见母亲为自己如此操心,她忍不住道:“娘,我是不是做错了……”
李妈再也没有想到还能听到自己闺女有认错的一天,当下不可置信的瞧着她:“你说什么?”
娇杏抽了抽鼻子便把桃子跟自己说的那些道理跟李妈说了。
“我真该给人送份重礼,可算让你明白过来了。”李妈叹了口气,把自己心里的想法掰开了、揉碎了一点点告诉娇杏。
“当初你吵着闹着要进清风苑怎么劝都不听,我没法子才让你把你送到小姐那里。”李妈顿了顿,母女两个私下叙话,她也不再顾着闺女的面子了,“我知道你想给世子当姨娘,可先不说姨娘好不好做,你也不想想世子能不能瞧上你!”
“娘!”娇杏被李妈臊得双颊通红。
李妈却恍若未闻,之前自己就是舍不得对闺女说重话这才让她有了不该有的心思,今天她非要把话说明白不可!
这晚,李妈屋里的灯一直没熄,第二天一早,娇杏非要给韩雁灵请安。可一见到韩雁灵,她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了。
韩雁灵眼皮子都不抬的,自顾自让其他丫鬟给自己梳头。
娇杏这时候才相信,自己说的那些没过脑子的话小姐真的知道了!她不敢说话,就低着头老老实实的跪着。
梳了头、画了眉、抹了脂,韩雁灵对着镜子折腾了半个时辰,这才慢慢悠悠地瞧瞧娇杏:“呦,这不是娇杏么?地上这么冷,你跪着干嘛?”却不说让娇杏起来。
娇杏说是丫鬟,可真没吃过什么苦。冬天的地板又硬又冷,饶是穿得多,这半个时辰跪下来,她觉得自己膝盖都快不是自己的了,她用颤抖的嗓音说:“我、我来给小姐请罪的。”
“请罪?”韩雁灵笑了笑,“你有什么罪?我怎么不知道?”
娇杏一听冷汗都要下来了:“小姐您饶我一回吧!我是被猪油蒙了心,以后再也不敢弄些瞎心思了。”
“什么心思?”韩雁灵不紧不慢的说,“你得说出来我才知道是不是瞎心思啊。”
大冷的天,偏偏娇杏的脸涨得通红:“我、我……我不该被人怂恿去找桃子的麻烦,更不该碍了小姐的名声。”这是李妈教娇杏说的。
听到这儿,韩雁灵的表情总算是有了些变化,而娇杏差点软倒在地。
“你既知道错了,我也不为难你。”韩雁灵轻描淡写道,“便先跪足两个时辰吧。”
“是。”娇杏低低地应了心中苦笑,曾经的自己真的是蠢得可爱。
这娇杏足足跪了两个时辰,跪的膝盖都肿了,李妈心疼得不轻,却也欣慰,经过这一遭自己闺女该长大了。也因此更加感激桃子,这才有了今日送镯子的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吃了烤鱼,略咸,土豆年糕好评。另外拿方腿冒充午餐肉大概是某些店的心照不宣。我被骗了一次又一次,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