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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出现,就没有人在意琼珠了。

毕竟她们这般努力,也只是为了让陛下和太子瞧见自己。

太子的确是来帮琼珠把关,一道甄选名额,不过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情。

“今早已经收到消息,百樱国人明日便会抵达都城。百樱国历来好乐,听闻女君和公主都是擅乐之人,此番大缙在公主大婚之际送上珍本乐谱以作贺喜只用,百樱国少不得会因此表达感谢,届时说不定还会有些切磋,琼珠你秦筝弹得极好,父皇的意思,是希望你能稍作准备。”

琼珠好奇道:“此次来都城的是百樱的女君和公主,这样的场合,也能随意切磋吗?”

太子摆手一笑:“你自小长在东海郡,或许不太明白,适逢盛会,兴致既生,总会有些乐子。也不能算是切磋,文人雅士吟风弄月,乐会知音,怎么能算随意切磋。”

萧武一听,立马说道:“百樱国历来有不少名师,要应付也是薛仙阁之流去,殿下此话像是要将这个包袱全都丢给琼……丢给乐女郎,是不是有些吓唬人的意思。”

太子没好气的瞥了萧武一眼——就你知道疼人是吗?

琼珠赶紧道:“殿下放心,若有切磋的必要,琼珠必定竭尽全力,只是结果如何,不敢作保。”

太子竖手一笑:“别被萧二吓到,只是日前你那一曲,叫父皇对你印象深刻,同好交流,本就是一件愉悦的事情,不该被切磋占据了全部,输赢并不重要,尽兴就好。”

琼珠眸子明亮,脆生生道:“琼珠明白,有劳殿下转告。”

萧武看了琼珠一眼。

小姑娘眼里有光。

因为太子亲自驾临帮着甄选合适的人,气氛就变得更加紧张刺激了。今日来的多数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贵女,甚至连钟妃和淑妃的侄女都来了这里。

“琼珠,你原本想要如何来选?”

一双双眼睛瞬间落在了琼珠的身上。

同时,太乐署的官员将前来报了名字的名单给了太子和琼珠。

“殿下,女郎,这上头已经将所有女郎的名字与出身详尽记载,女郎尽可挑选。”

太子扫了一眼名单。

很好,每位女郎姓甚名谁,是哪家出身,谁谁谁之女,谁谁谁之侄甥,高低贵贱,简直精准衡量,至于从小学什么,多是一笔带过。

很符合宫中的办事风格。既然是要为皇帝贺寿,身份上的甄选当然必不可少。

琼珠只是扫了一眼,便合上了名单:“大人所给的名录,请恕小女无法从中甄选。”

一时之间,好多双眼睛都落在了琼珠身上。那些规规矩矩坐在一旁的贵女们纷纷露出怨怼的表情来,甚至怀疑琼珠是有意在太子面前找茬。

太乐署令为难的看了太子一眼:“殿下,这……”

琼珠直接道:“殿下,臣女不敢妄言托大,以师长自居,但陛下将此事交给臣女来做,臣女就要做到最好。对臣女来说,最好的意思,就是泗水歌能完美的奏出。此次甄选,应先从曲谱各部分的特色,甄选出合适的乐器来演奏,再从学过该类乐器的人中,选出佼佼者。又岂是从名字年纪,家世背景中可以分辨出来的呢?”

太子笑着点头:“此话有道理。既然曲谱重要,你可作完了?”

琼珠轻轻摇头。

太子略一思索:“这个好办。孤今日既然来了,能帮到的地方一定尽力。如你所说,眼下应该先分出各自所学的类别,再从这些类别中各自挑选优异者。不知泗水歌中需要用到哪些乐器?”

琼珠赶紧让人将第一版最粗略的拿出来给太子过目:“大致上,需秦筝三人,七弦二人,笛萧二人,箜篌一人,罄一人。至于其他的细节部分,会在补充完善之后再添加,因为不是主奏部分,所以不算最要紧的。”

太子会意,爽快道:“好,既然如此,你只管好好将谱子写出来,需要的人,孤来帮你选。”

这可真是帮了她大忙。

琼珠赶紧谢恩,乖觉的把这大权交给太子。

这下子,蓄势待发的女郎们都兴奋起来。本来嘛,就是为了给陛下贺寿,让太子瞧见,太子来选人才最是合适。

让琼珠大开眼界的是,当换成太子甄选后,太乐署令麻利的将他请上座,原本躁动不安的贵女们纷纷静坐等候,待到太乐署的女乐师被唤出后,直接让她们伸出手来。

第一步,从手选起。

琼珠看的一愣一愣的,萧武觉得好玩,偷偷溜到她身边:“是不是没见过?”

琼珠眼神复杂:“习乐者,还要看手长得好不好看吗?”

萧武笑了,示意她出去说话,琼珠觉得自己和这里格格不入,乖乖的跟着出去了。

“习乐者当然不讲究手漂不漂亮,不过现在是为陛下贺寿,你想想,她们涌上来的目的不就是东宫的虚位吗,历来选妃,都是从头发丝比到脚趾头,现在只是比一比手,算是小巫见大巫。”

琼珠眨眨眼,好奇地问:“那要怎么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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