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向来淡然超脱的法海难得有些窘迫：“我不会辨认蛇类的性别，我一直以为你是雄蛇。”
柳青青倍感无力：“你以前分不清就算了，我两百多年前就已经能说人话了，难道听声音还听不出来吗？”
法海默默后退一步：“阿弥陀佛，妖类生长缓慢，我以为你还属于幼年期，小孩子说话声音都是雌雄莫辨的。”
柳青青扁扁嘴，有些不开心：“大和尚，我是女的你就不管我了吗？”
法海有些犹豫：“贫僧是出家人之人。”
“你我一起生活了五百年，如今发现我是女儿身就要弃我于不顾吗？”柳青青贝齿咬着下唇，眼含泪花泫然欲泣。
法海心里一软蹲下身子想要把她扶起来，柳青青一翻身直接幻化成蛇不理他。
法海讪讪的收回手：“青儿。”
“别喊我，不认识你。”
“青儿。”
柳青青在地上打滚：“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法海无奈道：“青儿！”
“臭和尚，没良心的，不理你。”
法海温声劝道：“青儿，你刚化形，需要及时稳定心神，不要闹了。”
柳青青委屈的盘起来问：“那你还嫌弃我是女的吗？”
“贫僧从未嫌弃过你，听话。”
“好吧，勉强原谅你了。”柳青青伸展身体，幻化成人形，伸出胳膊说：“扶我起来。”
法海眼睛看向别的地方，把她的蛇皮变成衣服递给她说：“快穿上。”
“假正经。”柳青青研究了一下繁琐的衣服不知道该如何穿戴，索性用了个小法术，衣服妥当的穿戴好：“好了。”
法海用力搀起她：“起来吧。”
柳青青借力站起来只觉得腿发软，心里暗叹，自己真是做蛇太久了，都忘记做人什么滋味了。
“走几步试试看。”
“哦。”柳青青小心翼翼的迈开腿，紧接着就向前扑去：“啊！”
法海及时扶住她：“别着急，慢慢来，先坐下歇会。”
柳青青郁闷的瘫在桌子上，自己上辈子好歹也是个人啊，现在居然连路都不会走了，简直丢人啊……
法海不赞同道：“青儿，你现在是人不是妖，不能这样趴着，快坐好。”
“哦。”柳青青不情不愿的坐好，只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接下来的日子里，法海全心全意的教导柳青青学习做人，柳青青很想告诉他自己做过人，但是事实告诉她不要说得好，因为她已经基本忘的差不多了。
法海柳青青一如既往的好，不过再不复以前的亲昵，处处注意保持距离，就连她化作原型也再不肯让她盘在脖子上。
柳青青不开心，经常会趁他不注意盘到他的身上，然后迅速化形，法海总是无奈的让她站好。
一日柳青青在山间游玩的时候突然出现两个收妖的和尚，在附近打坐的法海感应到后及时赶到她身边，看清来人的时候双手合十，恭敬道：“慧明师叔。”
收妖的和尚怒斥：“法海，你居然与妖为伍！”
法海挡在柳青青前面说道：“师叔，此妖乃是法海坐前顿悟佛法所化，与为虐的妖精不同。”
慧明指责道：“妖就是妖，为祸人间有何不同，你莫要多言，速速捉拿此妖镇压打杀方为正理。”
柳轻轻跟着法海见过不少和尚，对自己有敌意的不少，说她有佛缘的一样也不少，张口就要打杀自己的还是头一个，这人到底是不是和尚，什么叫慈悲为怀不懂吗？
法海强忍怒气：“师叔，她修佛修善，又怎么会危害人间！”
“这么说，你是要助纣为虐了？”慧明面色不善：“你可想好了后果。”
法海双手合十，不动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