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他们两个之间还是霍擎比较怂——
苏拂衣一屁股坐到霍擎腿上以后，她明显察觉到了霍擎浑身一僵，她眼神向后一瞟，刚才还十分坦荡十分淡定的某人现在就跟做错事被人逮到的小孩子一样，脸上大写着“惊慌失措”四个字。
苏拂衣那一点不自在顿时就没有了。
坐牛车一趟到镇里得花一两个小时，大娘婶子们挤在一起嘴巴是闲不下来的，也不知是谁牵的头，一堆人热闹的聊起来。
苏拂衣安静地听着她们讨论这家吵嘴那家处对象的事听的还挺乐呵，突然一个婶子说：“村长家昨晚出事了你们知道吧？”
“出什么事了？”旁边的人赶紧追问到，“你听谁说的啊？”
那婶子四周看了一圈，发现在座的只有她一个知道这个事情，顿时满意地笑笑：“昨天村长他家二小子大半夜去敲卫生处的门，动静大的很，我家就在边上，我呀，想听不见都不容易。”
“这是家里谁生病了？”
“生什么病呀，我听二小子的话……”她压低了声音，故意卖了个关子，“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
“你赶紧说啊！”
大家纷纷询问。
“听他说啊，刘实昨晚别人打啦——”
众人沉默一阵，然后又突然像往油锅里倒了一盆水一样闹腾起来。
“啧啧啧，都是报应！”
“谁这么大胆子大半夜跑村长家去打刘实一顿啊？”
……
苏拂衣想了想，一只手悄悄伸到背后，拍了拍霍擎的胳膊，给了他一个“是不是你”的眼神。
霍擎没有否认，痛快地点点头。
苏拂衣给他比了一个赞。
霍擎嘴角微微翘了一下，早知道打刘实一顿能让她这么开心，昨晚下手就应该再狠一点的。
——
牛车晃晃悠悠快两个小时才到了镇里，苏拂衣一手捂着胸口任由霍擎扶着她下了牛车。
“不行，不行。”她摆摆手，蹲在地上，“你让我缓一缓，太难受了。”
她来刘家村这么长时间，也没少坐牛车，但回回坐下来都跟要了半条命一样，难受得不行。
霍擎看着她雪白没有一丝血色的脸，犹豫了一下，“你等等。”
说完，转身跑开。
“哎——”苏拂衣对着他的背影抬了抬手，然后无力地垂下，这人是不是脑回路有什么问题啊？正常来说这时候他不是应该给她拍背再温声软语地询问她哪里不舒服吗？跑了这算是怎么回事？
苏拂衣抱着膝盖摇了摇头，怪不得郑婶这么担心这人的婚姻问题，就他这样，在这普遍结婚早的七零年代能单身到二十岁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要她说来，霍擎单身一辈子她都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