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绵绵温婉一笑,缓缓道:“因为荆南翊神经病。”
阮歆棠:“……”
林绵绵将阮歆棠送进总统套房,临走前朝阮歆棠露出一个同情的笑容:“预祝二位今晚过得愉快。”
阮歆棠要不是知道林绵绵在华森任职多年,简直都快把她当成这家酒店专门给总统套房客户配备的私人管家了。
阮歆棠看了眼关上的套间大门,刚转过头就看见男人从卧室中走出来。
荆南翊穿着宽大的灰色浴袍,腰间松松垮垮系着浴袍带子,濡湿的黑发垂在额前,给那张深邃冷峻的脸庞增加了几分柔和。
他定定看向她,目光清冷含笑,犹如蓄势待发的雪狼。
阮歆棠下意识后退半步,面露警惕。
荆南翊轻嗤,倚着门框睇她:“真这么怕哥哥?”
“荆总不像是出尔反尔的人。”阮歆棠侧身走到会客厅的单人沙发座前,端端正正地坐下。
荆南翊笑了一声,掠过她这句话,幽幽道:“去浴室。你自己洗,还是由我代劳?”
阮歆棠看着走近的男人,脑袋渐渐昂起,仰望着他:“你睡沙发?”
荆南翊伸手,勾着手指在她脸蛋上划圈圈,指腹粗粝温热。他的眼睫毛垂着,投下两弯清浅弧度,眸色漆黑带了点笑意,流光溢彩。
阮歆棠洞悉他的刻意引诱,语气重了些,复又问道:“你睡沙发?”
荆南翊清高的眉棱骨微挑,与溢满浅淡笑意的桃花眼相得益彰,“可以,只要你舍得。”
事实上证明,男人在某些事儿上的承诺是当不得真的。
阮歆棠吹完头发,刚跨出浴室,就浑身一轻。被人拦腰抱起的失重感令她愣了片刻,回过神来后立马轻斥:“荆南翊!”
“明天上午你没有戏要拍。”荆南翊三步并作两步,大步流星地走向铺满玫瑰花的大床,俯身放下炸毛的小姑娘。他的双臂撑住两侧,黑眸幽深,“我给你时间拒绝。”
阮歆棠不是不清楚他根深蒂固的顽劣性,当即羞愤低吼:“你别……唔!”
漫长得了无尽头的十分钟过后,阮歆棠阖目躺在被褥上,急促喘息,犹如濒死的游鱼。
荆南翊勾唇笑,亲了亲她的眼皮,十分绅士地征询她的意见:“阮小姐,请问现在还打算拒绝吗?我给你机会。”
阮歆棠咬牙,一个“滚”字梗在喉头,如何都发不出来。
许是受她与徐安皓绯闻的影响,荆南翊今晚的动作格外折腾,阮歆棠差点体力不支昏死过去。
阮歆棠惦记着上午的两场戏,不到六点钟就朦朦胧胧醒了过来。屋内落地灯没有按灭,散发出幽暗迷离的暖色灯光。她看见男人坐在她身侧,慢条斯理剪雪茄的身影。
他的轮廓被半明半昧的幽光勾勒得愈加深邃,修长有力的手指投下令她脸颊燥热不已的剪影。
“怎么醒了?”
阮歆棠尝试着爬起来,“我有戏份……”
“今天上午的戏昨天你已经拍掉了。”他提醒道。
阮歆棠这才想起来有这么回事,于是重新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躺回被窝里。
荆南翊将铡刀雪茄剪搁回床头柜上,旁边横七竖八地躺着几根剪好的雪茄。阮歆棠闭着眼睛,陷入沉睡前没好气地嘟囔:“要抽出去抽。”
荆南翊笑了下,坐回原处,将小姑娘的脑袋轻轻搬到腿上。
“答应过你的,以后都不抽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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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歆棠这一觉栽下去,一直睡到中午将近十二点钟。荆南翊早已命人准备好衣物,她这次没跟他犟,匆匆穿戴整齐就要出门。
“把饭吃了。”荆南翊拉住小姑娘胳膊,语气里是不容忤逆的强硬。
阮歆棠看了眼餐车,缓步上前倒了一杯红酒,“荆总……”
荆南翊劈手夺去她手中的高脚杯,垂眸无奈笑了,“闹什么?好好吃饭,要哥哥喂你?”
出乎他意料的是,小姑娘当真没闹,默不作声地吃了几筷子饭菜。
虽然荆南翊嫌她吃得有些太少了,但终究没再强迫她。他穿上西服外套,打算送她去片场。
阮歆棠再度冷冷望着他:“荆总。”
“我不下车,就只是送你过去。”见阮歆棠面色清寒,荆南翊作了让步,“那我让司机送你过去,我不过去了,嗯?糖糖,听话。”
阮歆棠淡漠地看着他,缓缓道:“荆南翊,你需要的只是一个听话的情人。”
荆南翊的神色空白了一瞬,旋即无言以对地笑了。他想起卫知月的话,忍不住伸出手臂勾住小姑娘颀长的天鹅颈,笑道:“瞎胡说什么呢?哥哥需要的就只是一个小混蛋。好了,那就不送你过去了,你自己路上小心。”
阮歆棠扒拉掉他的手臂,转身往门口走出。
荆南翊看着她纤细柔弱的背影,倏尔心念一动,语速如微风拂叶——
“糖糖,想说的话,我都已经说过了。我也不知道一次一次地说我有多爱你……会不会引来你的厌烦。但尽管这样,我还是想要告诉你,你对我而言有多重要。我不需要听话的情人,或者说是床伴,从始至终,你是什么样的,听不听话、爱我不爱我……我都需要你,我也都只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