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衡瞪着眼睛说了一句,实在对这“青草”下不了嘴,扯了被子自己闭眼躺下。
姜毓看着躺的直挺挺的祁衡,犹豫了半晌,动手推了推祁衡。
“干嘛?”祁衡皱着眉睁开眼问她。
姜毓有些羞赧,“王爷,太皇太后……”
“太什么太,”祁衡瞬间就明白了,手一撑半个身子都跳了起来,“你看看你自己的身段,能跟慧娘和聂儿比吗?更别说叶芷柔了,人……”
祁衡挺胸比了比胸前的位置,“人起码是你的两倍!”
他祁衡素来不齿那些老牛吃嫩草之徒,姜毓今年说起来也有十六了,但他都二十六七了,后院两个妾也都二十三四了。他要是和太子一样混蛋十四就弄大别人肚子,今年孩子也得有十二三了,他到底是往府里娶娘们还是往府里娶干女儿?
他又不是寂寞难耐了,怎么可能跟这个“干女儿”开枝散叶?
“躺下躺下。”祁衡不耐烦地扯被子躺好,转过身背对着姜毓。
姜毓叫祁衡说的一愣一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前,又想了想今儿见到的那三个妾室,个个风韵成熟,妩媚动人,还有那个从头到尾一句多余的话都没吭的叶芷柔。
这样对比,她着实是不及的。
可既然这样,祁衡为什么还要过来过夜?又没人逼他,特意来羞辱她吗?
姜毓悻悻躺下,羞愤地裹紧了被子。她今年不过才十六,以后她也是会长开的,前世她死的时候可一点都不比那三个姨娘差。
姜毓闭上眼睛,漫漫长夜,秋毫无犯,原该是平稳安然地睡到天亮,可姜毓睡着睡着,还没睡着就醒了。
饭前喝了太多花果茶,想要方便了。
姜毓有些为难,她虽然没和祁衡盖一床被子,床也挺大的,但她躺在里面,床再大她也得从祁衡的身上爬出去,要是把祁衡弄醒了可怎么办,又得看他的臭脸,要是憋着,长夜漫漫,她可怎么睡?
姜毓为难,翻了个身把身子缩成一团,又翻了个身,缓缓把身子缩成一团。
祁衡数着她动的次数,终于转过了身来,“你又怎么了?”
他素来警醒,是一有风吹草动就能醒的人,姜毓动个手他都能醒来,这么翻来覆去,还睡不睡了?
祁衡自己醒了,姜毓反倒松了口气,小声委婉道:“我要更衣。”
祁衡一下没反应过来,“大晚上的更什么……”
祁衡看着姜毓憋红的小脸颊,嗓音倏地顿住,反应过来了。
祁衡深叹了口气,无奈躺平拿手背盖住眼睛,“自己去。”
他是越来越不明白这小姑娘了,想方便还在床上耽误半天,说起来还遮遮掩掩,别说想尿床不成?
姜毓得了祁衡的话,掀开被子起身,她可不敢从祁衡身上直接跨过去,只得从他的腿上爬过去,下了床,去屏风后头解决了问题,净了手,又回来,还是得从祁衡的腿上爬过去,但祁衡背对着她躺在那儿安安静静的,好似又睡着的模样,姜毓怕吵到他,只得缩手缩脚慢腾腾地爬。
“磨磨蹭蹭,干什么呢!”
祁衡早听见姜毓回来,但就不见上床躺好,这秋夜里天凉,也不怕感了风寒,猛地翻身训人。
姜毓已是爬上了床的,正要翻过祁衡那两条长腿,祁衡猛一转身,被子跟着腿被拉扯,姜毓一个没抓稳,被掀地脸朝下扑到了被子上,这被子下压的,大约是祁衡的两腿间。
烛光昏暗,偌大的屋子里只用灯罩拢了两支蜡烛,纱帐勉强借了床边烛台的光还能照见些影子。
祁衡整个儿的僵了僵,就算有棉被隔着,但男人那地方最是最弱敏感,这样一下即使不痛,也很是有感觉,想想这“干女儿”临睡前还想跟他开枝散叶,祁衡很是怀疑姜毓这么一撞的用意。
“姜毓!”祁衡猛地坐起,抓着姜毓的肩膀把她从被子里拎起抓到跟前吼,“你知不知道羞耻!”
“我……我怎么了?”
姜毓愣愣地看着祁衡,完全不知道他发的什么脾气,她不就是在他腿上摔了一下,而且有被子隔着也没有砸疼他,凶什么凶?
“你!”
小姑娘圆圆的眼睛清澈无辜,是没有任何杂质的纯净,就这么汪汪地看着他,给了他一个无声的大耳光。
祁衡一口气就这么梗在了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瞪着姜毓半晌,倏地松了手盖好被子躺下。
姜毓被这样没缘由骂了一句不知羞耻,惊诧过后自是不服,“祁衡你凭什么羞辱我,你给
我……”
“睡觉!”祁衡又沉沉吼了一声,自己裹紧被子给了姜毓一个大背影。
混蛋。
姜毓无声咒骂了一句,终究不敢跟祁衡犟上,忿忿钻进自己的被子里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