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指挥，他到底多大？”一个警员终于忍不住问出口。
董琪扫一眼周围一脸八卦的众人：“看什么，吃完了就给我去干活！”
等大家好奇又失望的走开，董琪心里擦把虚汗。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我不希望你们分散精力。那个人的真实年龄——她要是说出来肯定演变成众人七嘴八舌讨论的情况。
李青走到法医处的办公室推门进去，看到眼前的情景，他无语了片刻。
几名助手正忙着收拾整理，主要负责人王荣梅医生穿着白大褂，正用烧杯煮拉面。医生听到动静正转头看向他——她蓬松的自然卷短发夹杂银灰，尽是细纹的脸却容光焕发，一双因年龄略显下垂的眼圆而有神，一点都看不出这个慈霭的老太太已经年近六十。
见到自己的目光在烧杯上打量，老太太立即澄清：“洗过了，很干净。”
……李青一点都不想知道那个烧杯原来用来装什么。
“王医生，我想知道验尸结果。”
王荣梅以眼神示意，让一个助手将一叠资料递给他。
“正准备给你们送过去。凶手使用了同一种类的凶器——在军用店能买到的常见猎刀，照片已经传给鉴定科的同志。不过有个地方很奇怪。”
王荣梅说着用筷子搅拌下烧杯里的面条。
“好几处伤口的上下两端受力比较均匀，且有微微旋转的迹象，这对于刺伤的案例很不常见。”
“所以凶手用飞刀杀死他们？”李青接话。
王医生刚刚塞进嘴里的面条差点又喷出来。
“嗤，我可没这么说。当然，你说的不是没可能，但是要在混乱中准确飞射中要害，也只有职业人士跟专家才能做到。”
这个范畴可大了，究竟是军人，职业保镖，杀手，黑社会流氓，还是练武的练家子谁都说不准。
略微沉吟一下，李青又问：“是您把这些都告诉了蓝麟吗？”
王医生惊讶的感慨：“他也发现了？这也难怪。布兰特教授在国外读书的时候本来主修是法医，心理学是选修。后来没有成为法医，反而因心理分析出名做了心理医生。要么说世事难料呐。”
“他这么有名的吗？”李青有点不太相信。
王医生继续科普：“他目前在海外最有名的华人心理分析师，在他协助下破获过好多起大案！但是他放弃了外界给的荣耀再度回到祖国，很值得敬佩。”
【根本看不出哪里值得敬佩！那家伙明明是个心理扭曲，爱玩弄人，跟罪犯一样危险的恶质的家伙！】
李青的心里恶狠狠吐着槽，同时打电话到鉴证科去。得知结果还没出来，他只好先出去吃饭。等他傍晚回来，所有人仍然在忙碌当中。他没有看到蓝麟的踪影——毕竟是法外合作人员不是真正的执法人员，没有薪水的加班工作貌似不在这位仁兄的考虑范围内。
或者蓝麟只是假装离开，其实还在暗自调查？
李青变得焦躁起来，他可不想被那混蛋先找到凶手——一方面是因为命令跟身为警察的自尊，另一方面则是考虑蓝麟的安全。毕竟蓝麟只是一个心理学顾问，就算从过军当过兵也只是个业余手。放任蓝麟独自接触穷凶极恶的犯人，万一让协助人员出啥问题可是他们重案组的责任。
过了一晚上总算有所成果。根据伤口对比等取证，证实凶器为同一种类的猎刀，至少有三把。在自动锁上发现的指纹，与音响内部的指纹不符，当然不排除多人作案的可能性。自动锁是很常见的汽车门上用的种类改造而成，根据车锁的品牌编号正在与厂家联络。
在耗费时间的调查中，总指挥也派人查询那些曾经受过新郎及其同伙伤害的女性受害者。在问询酒吧、受害人亲属都碰壁之后，他们从受害人的同学口中获得重要线索。
正如秦某父母所述，新郎及他的朋友极其恶劣，经常在酒吧狩猎年轻漂亮的女孩子，给她们的饮料里下药。酒吧、歌舞厅的老板也跟他们很熟稔，对这种事都视而不见。很多女性甚至吃了亏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因为药性过强，醒来后只以为自己睡姿不佳所以身体不适。
前一阵据说闹得挺厉害，有个女孩的家里人直接找上门来，经过调解，男方出钱私了。那些钱，据说是秦某给自己的男朋友出的。尽管知道自己男友的恶劣，秦某还是执迷不悟。
“这年头在哪里都一样，有钱能使鬼推磨。”提供线索的学生最后总结，“虽然这么说死去的人不大合适，但是假如他们还活着的话，就算真有人告他们，他们也能靠钱摆平。”
“并不是所有的事都能靠钱摆平。”
李青听了他的话，这样回答道。
“在法律跟死亡面前，所有人平等。”
愧对自己的良心，泯灭人性的恶行，最终招致灭顶之灾回报在自己身上。凶手的行为显然偏激、凶残、不值得鼓励，但是这也证明了一句老话：因果轮回，报应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