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此处,笑了笑,道:“他们是顾家的远亲,此事,一定同顾家脱不了干系。你可曾查到这位苏大人的真正身世?”
丁五闻言,忽地跪下,顿首道:“殿下恕罪!属下无能,此事竟是查访不到。”
云珩挑了挑眉,道:“查访不到?”
“是。”丁五不觉将头垂得更低,道:“属下用了很多种办法,将能挖掘的东西悉数探查,所有的疑点都指向了这户寄养苏子琛的人家,但属下除了查到他们夫妇在回润州前曾到过帝京几年,其他的,无论属下用什么法子,都不能寻到一点苏子琛身世的蛛丝马迹。”
“属下办事不力,请殿下责罚!”
一时之间,书房之中静得针落可闻。
陈廷不觉望了云珩一眼。
墨堂出任务从无败绩,丁五自也是个中好手。此次润州之行,丁五却失败了,自请责罚也是应该。
哪知,云珩却是只随意地挥了挥手,道:“无妨,退下罢。”
这话自然是对丁五说的。
丁五愣了一愣,重重行了稽首拜礼,方才退出去了。
云珩微微曲指,在面前的大案之上轻叩了几下,低声道:“帝京,润州,顾家……这中间,一定有某种关联。”
陈廷看了看他的面色,道:“殿下,墨堂丁部执行任务多在北地,不谙南俗,恐有遗漏,是否需要派甲部中人潜入润州,再行打探?”
“不必。”云珩不假思索道。
他眼中隐隐有了风雪之意,唇畔却露出一点浅淡的笑意来。
“是本王小看了人家。一户民宅,竟有如铜墙铁壁,连本王墨堂都奈何不得。”
陈廷道:“殿下,末将以为,这绝不是一家一户的力量可为,消息能瞒得这么紧,应是有隐情。”
云珩笑容越甚,道:“这是自然。顾家自崇兴十年便开始布局,如今二十年过去,线索早已断了,丁五能查访到这些,已是能极,无谓再派人去了。”
“末将遵命。”陈廷道,旋即又皱眉,“那这苏子琛的身世……”
云珩凤眸含笑,道:“本王自有办法。”
“殿下!”一旁的褚能听了这半日,早已忍不住了,道:“不知殿下为何非要知道那苏子琛的底细?”
云珩不语。
褚能便又道:“他遇袭当日,末将好歹也算是救了他,令他见识了军中威武,这等弱质书生,不如就让末将前去,借叙旧之名灌他几杯黄汤,说不得他就吐露了出来!”
云珩淡淡瞧了他一眼,仍是不语。
陈廷忙道:“殿下想知道的,自有殿下的道理。还有这什么灌不灌酒的……殿下面前,还不慎言?”
褚能一怔,忙嘿嘿笑了几声,揭过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