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征之事改日再议,诸位爱卿散了吧。阿卓,你随朕来,王德全,把人带过来。”
宇恪带着宇卓走了,留下一屋的重臣不知所措。大家都在议论到底出了什么事,能让皇上丢下一屋子的重臣扬长而去。索性还有人记起张淮严还跪在地上,只见两眼发直,地砖之上已染血色。
“太傅,何苦呢,快起来吧,陛下已经走了,没说要怎么样,就是不怪罪你了。”众人附和着,七手八脚的把张淮严扶了起来,往外走去。
宇恪将人带到了东华宫,宇卓虽不知发什么了什么事情,但也感觉到必然不会是小事,不然皇兄岂会丢下南征事宜,那可是兄弟二人策划已久的,就准备今日拍板定案,不曾想出了意外。
“皇兄,究竟是何事?”
宇恪脸色阴沉的有些可怕,未曾搭理一旁的胞弟,而是望向身后的奴才“王德全,人呢?”
“回陛下,门外候着呢,快把人带进来!”王德全朝门外招呼道。
之前报信的小厮被带进了殿内,也许是慑于龙威,看起来唯唯诺诺的“小人..小人叩见陛下。”
“到底是怎么回事,还不给陛下将事情如实说来,说漏了一个字,仔细你的脑袋!”王德全看了看皇帝的脸色,朝小厮喝道。
“..诺..是这样的..”
苏家,在武朝的地位不可谓不高,只看苏氏异姓封王,就足以想到其地位有多高了。苏氏的封地位于洛阳一带,地处江南水乡富饶无比,这也是当初老王爷与先帝过命的交情,才换得如此厚爱。老王爷去世几年后先帝便也跟着去了,而后世袭王位的世子苏乾,接任了洛阳王的封号,苏乾有两子一女,大儿子苏怀安被立为世子送入京都,二女儿苏洛阳被封为洛阳郡主,小儿子苏城自十二岁起就跟着父亲从戎,现在已经是个左前锋。在后来的夺位之乱中,苏家选择了明哲保身。是以现在龙位上这位心里始终有个疙瘩,苏家和他并不算自己人,但苏家却手中却握有兵权,四万苏家军虽然不多,但却是一支勇猛之师,所以即使在他登基之后苏家主动示好,将世子送入京为质,他还是不放心,是以他将苏乾调离封地,北上镇守边塞蛮荒之地,抵御北胡的骚扰,可谓是大材小用,可即使这样君臣离心,苏乾也无半句怨言。
洛阳王世子自入京的第一天起就跟皇四子宇史文不对付,这是整个平京都知道的事情,两人没少打过架斗过嘴。苏怀安勤学练武,颇有其父之风,但是性格易怒,一言不合就要动手。四皇子宇史文就是平京小霸王,在苏怀安没来之前,所到之处是鸡飞狗跳的。皇帝对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却还是颇为喜爱的,是以对于他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原因无他,只因宇恪重武,而宇史文虽不学无术,却有一身好武艺,这些年挨过他揍的不在少数。
两人都是天之骄子,谁也不服谁,但真打起来苏怀安还是略胜一筹。宇史文被苏怀安打了也是有苦无处说,对方的身份比他差不到哪去,真论起来他还得叫对方一声堂哥。所以只能明里暗里的挤兑苏怀安,但成效甚微。
苏怀安虽不好女色,但却对音律十分痴迷,而醉花楼的四大花魁之首的娇娘,在琴艺上的造诣颇深,只要她一献艺,苏怀安必定捧场,二人也曾进行过音律上的交流,苏怀安将其引为知己。
平京城内也盛传洛阳王世子是娇娘的入幕之宾。
这天,醉花楼四大花魁献艺,苏世子正在二楼听曲,刚听着入味,却听得一楼厅内吵吵嚷嚷的。原来是宇史文瞧中了娇娘,喝多了酒硬是要帮她赎身。
“这位公子,娇娘卖艺不卖身,多谢公子好意。承蒙公子看得起,不如坐下多听几首曲子。”台上的女子微微福了福身,以示礼貌。
“大胆,你知道我们少爷是谁吗?我们家少爷要给你赎身是你的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你可别不识好歹!”一个随从模样的人喊道。
此时,大厅内已有不少人认出了宇史文,毕竟平京的贵族圈就这么大,这些纨绔子弟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哪条狗在此喧哗,吵嚷了本世子听曲。”
清朗的男声传来,众人闻声看去,苏怀安正从二楼下来,见娇娘略有忧色的朝他看来,给对方递了一个放心的眼神。
“我道是谁,原来是四殿下的狗啊,难怪叫都叫得如此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