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的早上六点五十开始上早读,六点出门时天空还是灰蒙蒙一片,何禾背着书包去操场跑步,艳红的塑胶跑道鲜绿的足球场还带着早上的水汽。
操场上三三两两几个人,除了何禾都是住在附近的老师。
跑了三圈停下来身上出了薄薄一层汗,清晨的冷风吹过凉飕飕的,何禾背上包套上校服外套回教室。才早上六点半,十室九空,从桌洞里掏出从英语厉害的高姿手中拿到的英语重点单词汇何禾低着头边写边背。
英语一直都是何禾的短板,高一总分重点班第一结果英语满分150只考78的学渣。
“absence动词缺席、不在场的,absorb-吸收、使专心,academic-学院的、学术的……”
彻夜未眠泡网吧的林超被单词声吵醒,郁闷的揉了一把原本就已经乱糟糟的头发,眯着眼睛咒骂句“书呆子”又抵不过彻夜未眠的睡意,捂着耳朵抱着头沉沉的睡了过去。
几秒后。
“哇……”教室门口/爆/发哭声,振耳发聩,再次被吵醒的林超抱着晕沉沉的脑袋烦燥骂了一句“我艹,哭屁啊。”不满的将桌子往前一推,传出嗞啦的摩擦声。正背到第十二个单词actual还来不及将它的意思“实际的、现行的”写到草稿纸上的何禾回头看了眼默默收回视线。
门口的哭声还在继续,三楼人潮迅速围堵,何禾推开挡在面前的人走过去,询问:“怎么了?”
徐淑美捂着脸蹲在地上哇哇大哭。
还是无奈的蹲在一旁安慰人的乌佳开口解释:“她给你把校牌丢了,现在吓哭了。”
“……”
蹲下来的何禾有点懵,反过来安慰:“别哭了,丢了就丢了,大不了就去补办一下就成了,别难过了。”说着和乌佳两个人将坐地上哭的徐淑美扶起来。
抽出纸巾安慰哭泣的人,围堵的人群也散开了,何禾刚回到座位上就被得知详情的班主任叫了出去。
谈人生、谈理想。
作为第一次因为生活上的事被叫出去谈话的何禾,点头小声的回复:“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下次不会随便麻烦别人给自己带早餐了。
邓阶踩点走进教室,扯开自己的椅子子长腿一跨坐下,歪头就瞧见难得不在学习的同桌。惊讶而好奇的伸出手在那无神的眼前晃了晃,另一只手百无聊赖的拄着自己的下巴,一双眼盯着发呆的人。
烦闷的何禾一把将眼前作乱的手推开,揉了揉饿了的肚子,端起水杯灌了一口沉下心背单词,待会儿还要背背语文顺便做做相关的题。
无趣的收回自己的手,邓阶拿出单词本手插在口袋里,盯着纸面片刻之后就翻一页,他自小学习就特别快,这种单词看一遍就记住了。
背单词转眼就忘光光的何禾随意撇开眼越发烦闷,这种情绪不对,何禾在心底开导自己。
第二节课课间二十五分钟,何禾想早操去小商店买点面包,谁知道年级主任站在讲台上讲“做社会主义接班人”,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讲到学生以后的发展与未来问题讲了十几分钟。
年级副主任又讲了几分钟,讲得祖国的小花们社会主义的接班人想死的心都要有了才自行解散队伍。
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何禾脑壳子疼胃更难受。
队伍迅速呈马蜂出巢状散开,何禾皱着一张小脸,拖着有点脱力的身子慢吞吞的回教室,步子小落后不少。
年轻人身体康健,转眼间体力不支的何禾成了最后一个路上的人,教室在三楼何禾刚眯着眼适应楼道里的昏暗,就瞧见站在石楠花树下抱在一起的两人。女生从后面抱住男生的腰,脸贴在他的背上,有点蓝色生死恋的浪漫。
何禾撇开眼,思索片刻决定当个透明人直接无视走过去。
瞧着那同手同脚傻乎乎的人,邓阶噗的一声笑出了声,挂在身上的人还没有松开手,邓阶凉凉开口:“抱一下,现在可以松开了么?”
上课铃声响起,感觉到他的胸腔震动的周洋越发用劲的搂着他的腰,将头埋在他的背上闷声哭诉:“我想和你在一起,别不理我。”
“松开,”看了一眼消失在楼梯拐弯处的身影,邓阶皱起眉,“答应李梓的我已经做到了。”
被吓住的周洋愣愣的松开手,面色发白的盯着面前特别好看的男生不满的指责:“你怎么可以这么的不负责任,你把我当成了什么?”
“没什么,游戏输了而已。”
面色发白的周洋难以置信的注视面前的人,生气的伸出手狠狠一推转身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