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大群人碰巧路过?”
“对。”
见萧子清手指微微动了动,嘴唇也有些微的抖动,齐洛忙出声道:“子清?醒了吗?还难受吗?”
萧子清嚅动着嘴唇,发出轻微的声音。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齐洛把耳朵凑到萧子清嘴边,想听得更清楚些。
“洛洛啊……”
说完之后又没了动静。
“其实是因为世子太担心他所以特地带了这么多人呼啦啦跑过来保护他的。”袁肃小声跟吴麟说道。
虽然听不清袁肃说了什么,但是齐洛心想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我发现你最近胆子大了很多,敢在我身后嚼耳根了。嫌月俸扣的不够多吗?”
袁肃赶紧立正站好,“世子,我去看看药买回来没有。”
然后以眼神示意让吴麟也跟着他出去。
齐洛叹了口气,怎么每次碰上萧子清,这人都会受伤。
正看萧子清看得出神,怎料躺在床上的人缓缓睁开双眼,俏皮地对他笑了笑,虽然带着点虚弱,但看得出来还是有些精神的。
“你醒了?我叫人过来……”
齐洛起身想要出去却被萧子清抓住了手腕。
“好不容易等到他们出去,才不要那么快又让人进来。”
“你说什么?”萧子清声音太小,他没听清。
萧子清又一使力,然而力气不大,齐洛知道了她的意思,重新又坐了下来。
“洛洛,”萧子清笑了笑,带着些喜悦,“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我有幻听和幻觉呢。”
当时她还想这个毒的迷幻性太强了,居然让她看到了日思夜更想的人。
“你可知道你遇上的是什么麻烦?”每次看到萧子清这样吊儿郎当,受了伤还嬉皮笑脸,他气就不打一处来。
萧子清想了想,“我遇到的麻烦有点多,你说的是哪一个?”
这人,这人醒着的时候估计就是来气他的。
看着齐洛闭紧了双眼做着深呼吸,萧子清笑道:“洛洛,这不太好,男人之间亲吻总是不妥的。”
“萧、子、清!”齐洛倏地睁开了双眼,怒火在眼中燃烧。
萧子清缩了缩脑袋,委屈道:“干嘛凶我。”
“你现在是被拓跋涉盯上了你知道的对吧?”齐洛决定不再理会她,径自往下说。
萧子清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冲着他笑。
“我带着人快马加鞭赶过来还不清楚你这边发生了什么事,如果不是碰巧在街上看到你又在跟人打架,是不是再晚些到我就只能看到你的尸体了?”齐洛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怒气,尽量稳住自己的语调而不让自己的担心过分显露出来。
“啊,那不是打架啦,”萧子清澄清道,“明明是他们一大群人围殴我们。”
然后又小声补充道:“还用小计俩,围殴就算了还放箭。无耻!”
“还顶嘴?”
看了眼隐忍着怒气的齐洛,萧子清总算乖乖听话不乱说话了。
“现在他很有可能就潜藏在我们身边,因为之前他一直是以面具示人,根本没见过他的真面目。他来到这里绝对不会傻到戴着面具出现,那样太张扬、太明显,现在的他应该是以本来面目示人,亦或者是易容了也说不定。你告诉我,你身边有没有什么看起来很可疑的人。”
萧子清点了点头。
齐洛警觉道:“谁?”
“你凑过来,我告诉你。”
齐洛弯腰把身子压低,却被萧子清双手抱住了脖子,在他耳边轻笑道:“你啊。”
齐洛瞬间甩开了萧子清的双臂,却见她难受得闭紧了双眼,有些慌,“你没事吧?”
他摸了摸萧子清的额头,碰了碰萧子清的脸颊,然而并不懂看病的他只能干着急,准备再喊大夫过来看看的时候,萧子清睁开眼虚弱地开口道:“没事,就是有些晕,倒是不知道洛洛什么时候力气变得这么大了。”
齐洛有些生气,“你如果不这么闹的话,我会这样吗?”
“说得好像有点道理。”萧子清表示赞同。
“你现在能不闹,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吗?”面对萧子清,齐洛只剩无力,
“能。”萧子清用一双真诚的双眼看向齐洛。
虽然齐洛对于萧子清的保证向来持怀疑态度,但是该问的还是要问,“有可疑的人?”
“挺多的。”
“调查清楚了吗?”
“还在调查,你就来了,嘿嘿嘿。”她那时候还想着找齐洛翻译下帕子上的文字内容,没想到他就出现了。
这一定是心有灵犀。
看着傻笑的萧子清,齐洛瞪了她一眼,“笑什么笑,有那么好笑吗?”
萧子清往自己怀里面摸了摸,然后扯出那块金丝帕子递给了齐洛,“因为我调查的时候很想你然后你就出现了,我一高兴就想笑嘛。”
齐洛狐疑地接过了帕子,展开来看着上面的内容,脸色变了变,“你这东西是哪里弄来的?”
“元龙镇,就是这个镇子,有个节日叫灵元节,明天就举行了,其实就是个祭祀仪式,把年轻少女献给神明。我们无意间认识了一个人,他的姐姐好几年前被抓去当祭品了,从此再没有回来,我们初步推测,这张帕子,是她姐姐托人送来给他的,应该是想求救?”把来龙去脉大体说了一下,萧子清顺便把自己的猜想也说了出来。
“是不是求救信我不敢断定,但是我敢肯定这一定是一封通报信。”齐洛皱着眉头。
“怎么说?”
“元龙镇镇长勾结敌国进行地下交易,每年当作祭品的女孩都被送到羸国给陛下当玩乐的舞女。我很想你,我的弟弟。”
“这字绣得还挺好看的。”末了齐洛还补充了这么一句话。
萧子清听完之后反而更加不解了,“不太对啊,哈哈明明说这是贵族女子才能跳的舞。难道说因为贵族女子怎么说也是端庄得体之人,每日在陛下面前跳舞也不是什么大雅之事。为了满足羸国皇帝骄奢淫逸的心所以让其他国家的人学这种舞,冠以某种名义显得更为正当。其他国家的人不了解这是什么舞,自然也不懂这是羸国贵族女子才能跳的舞,羸国人更不会去注意到别的国家的人能学习到贵族才能习得的舞蹈。所以……”
“但是,一个小小的镇长怎么能认识羸国的皇帝呢?”萧子清点出了问题所在处。
齐洛沉默了,“你应该猜到了的,他背后有人。”
萧子清很肯定地说道:“而你却知道他背后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