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奔袭,几个人很快便来到了一处山坡之下。山腰上,炊烟渺渺,铁牛村完好如处。
云歌望着铁牛村正中的那尊野牛石雕,叫道:“好大的牛儿!我要骑!”
樱芙笑着摸了摸云歌的小脑袋,说道:“云歌,那是我族圣物,不能骑!”
云歌闻言,遗憾的撇了撇嘴:“好吧!”
樱芙轻笑着点了一下云歌的鼻尖,站起身来说道:“我们进去吧!”
“等等!”河六四沉声说道。
樱芙一愣,再一看河六四和玉天扬皆是紧皱着眉头,死死的盯着铁牛村。就连云歌,都皱起了可爱的鼻尖,厌弃的捂住了鼻子。
“怎么了?”樱芙小心的问道。
“不对劲!”河六四低声说道。
“哪里不对劲?”樱芙紧张的问道。
河六四没有回答樱芙,而是望向云歌,问道:“臭吗?”
云歌点点头:“臭死了!”
河六四沉痛的叹了口气:“果然!”
樱芙急了,问道:“到底怎么了?”
玉天扬指着村中的炊烟说道:“此时临近正午,应是家家户户造饭之时,却只有那一户冒起炊烟,且浓郁升腾!似乎,是在准备大宴!此时不年不节,如此大费周章,倒是像在招待贵客!樱姑娘言说铁牛村与世无争,绝不会轻易放外人进来!这般大宴,不正常啊!”
河六四点了点头,说道:“虽如今铁牛村看起来一片祥和,但我观村中阴气浓郁!山谷中风水美好,阴阳五行齐备,断不可能会有这般阴气!而且云歌对阴气极为敏感,能嗅到阴阳!她嫌臭,说明这里的阴气已经超出了你我所想!”
樱芙惊愕的看着村落,喃喃道:“难道,大日圣佛教已经攻进来了?”
河六四虽然不想承认,但还是说道:“恐怕是这样了!”
“爹爹,早儿,他们都在村里!难道他们已经遭遇了不测?不行,不行!我要进去!”樱芙眼中流露出无尽的惊恐,呆呆的摇着头,边说,边向铁牛村走去。
河六四急忙拉住了她,低声安抚道:“你切莫胡思乱想!若发生大战,村落绝不会如此完好!现在应该担心的是婆婆的安危!”
樱芙极怒,反问道:“你什么意思?”
河六四叹了口气,一时间竟不知如何作答。
玉天扬见状,说道:“樱姑娘,如此情形,大日圣佛教必定已经进了村!可却毫无抵战之迹,说明,你的族人已经归顺了!”
樱芙彻底呆住了,看向了河六四,想从他眼中得到确切的答案。
河六四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樱早曾嘱咐我,将寂声林的秘密告诉你之后,务必要叮嘱你,不可将此事告知你父!我想...”
樱芙只觉得头晕目眩,双腿发软,身子竟摇晃了起来。
河六四急忙扶住她,拦住其腰身,纵身一跃,带着众人隐到了密林之中。
扶着樱芙坐好,樱芙也已经冷静了许多。
樱芙轻声说道:“我父毕生之愿,是回到花族之圣城,可劫城!为达此志,他不择手段!但说他会与大日圣佛教勾结,我决计不能相信!”
河六四知道樱芙一时间难以接受,也不想勉强让她接受。此时村中是什么情形,李氏和樱早身在何处,暂时无法得知。这些阴气的来源,到底是不是来自大日圣佛教,也无从知晓。所以,葵平是善是恶,还不能轻易下结论。
看了看天色,河六四说道:“不如,入夜我潜入村中,一探究竟吧!”
云歌问道:“你的神识不是可以窥察十里外之事吗?为何不用神识?”
河六四摇摇头说道:“不行!山谷外围有结界护佑,阵中有任何风吹草动,皆会被施法者所察觉。我已神识笼罩铁牛村,必定会惊醒施法者,此计不可行!”
樱芙也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这结界是我父亲自所布,一旦有人在阵中调集灵力,或使用元神之力,我父瞬间便知!”
玉天扬闻言,又问道:“可方才我们打开结界,尊父不会知晓吗?”
樱芙回道:“开结界,用的是花族秘法,并非外法所为,我父并不会察觉到!”
河六四站起身来,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们便留在此地,我入夜潜入村中查探!”
众人自然没有异议,只是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了。
河六四看了看樱芙,方才她言语之中,尽是难过之情。如今她眼中满是泪光,紧握着双手,似是有千万心事却说不出口,让人心疼极了。
而且,河六四所定下的计策,分明是将葵平当做成已经归顺了大日圣佛教。
樱芙是葵平的长女,可葵平的心思都放在了妹妹樱早身上,将她当做花族公主来培养。而樱芙,则成了一个得不到父亲关心疼爱,也得不到父亲认可的早熟女子。
所以,樱芙自小便苦练功法,温柔懂事,为了的就是让父亲能躲关心自己,夸赞自己一句。
可是这一切,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
后来,樱芙对父爱的渴望愈发强烈。为了不与妹妹争,伤了姐妹之情,又为了帮助父亲早日完成平生大志,樱芙甘愿背井离乡,在鱼龙混杂的边界之地,开了一家驿馆。专门用来收集天下情报,打探花族消息。
所以,尽管樱芙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可从小对父亲的情感,让她无法做出不利于父亲的事。
然而,直到樱芙遇到了河六四,对父亲那强烈的情感,开始满满淡化了。
樱芙的心,开始被眼前这个高大英武的年轻男子所吸引,心头里想的,全都是这个男人。
可如今,河六四直接将自己的父亲当做了勾结邪教的败类。一边是心头上的人,一边是敬爱的父亲,樱芙夹在中间,痛苦难当。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