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门口抬了抬下颌,周晏城示意那个女人带他去楼上?找间房关起来。
守在门口的女人被刚刚那一幕吓得脸色煞白,生怕他们会闹出什么人命来牵连自己,低眉顺眼地走了过去,把宋屿身上?能?找到的东西都搜了出来,却没有发现他们想要的那个。
他挑了挑眉:“你没带着?”
不知是?不是?因为?失血的缘故,宋屿薄薄的嘴唇略显苍白:“等我?见到她,自然会给你。”
周晏城没有再说什么,抿了抿唇笑了。
那种笑容挂在脸上?像一幅面?具,让人背脊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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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晏城走了之后房间里陷入了一片安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只能?依靠着天黑的时间推算出现在大?概是?后半夜的凌晨。门口窸窸窣窣地传来声响,屋子里没有灯,她借着从?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看清楚那边的动静。
进来的人身材矮小显然不是?她舅舅和周晏城。
房门被推开,紧接着是?高跟鞋敲击水泥地板的声音,沉闷、毫无生气。
“饿了吧?”女人端着托盘走进来,上?面?放了一碗热腾腾的面?条,“吃点儿东西吧,我?刚煮的面?。”
可黑暗里回应她的是?长久的沉默,江素就像完全没有听到一样,半躺在床上?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
那女人吓了一跳,放下盘子走进刚想伸手试试她额头的温度,却忽然被人用力挥开。
“别碰我?。”太久没有喝水说话,她细软的嗓音变得嘶哑,说一个字嗓子眼儿都疼。
听着她的声音,女人吓了一跳,看了一眼放在床头柜上?的矿泉水和食物?,才发现她根本没有动过。
也就是?说,几乎整整一天的时间,她没吃没喝在做最后的反抗。
倒不是?多担心这个‘女儿’,又?怕她出什么好?歹,女人有些?着急。
“多少吃一点儿吧,周少爷不会为?难你的。”
江素怔了怔笑了:“周少爷?你喊他周少爷?”
她母亲好?歹也是?江致远唯一的女儿,虽然后来离家多年,可到底是?千娇万宠着长大?的公主,那一份傲气怎么也还在,可现在居然会叫周晏城‘少爷’?
女人似乎没有发现哪里不对劲,刚想说点儿什么,房间门倏然被人打开了。
周晏城站在门外笑着:“你出去吧,我?来劝她。”
她点点头,目不斜视地出了门。
房间门再次被关上?,黑暗的空间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个。
他一进来,江素都觉得整个空气都浑浊起来,压抑的让她几乎不能?呼吸。
“还在生我?的气?”他端起桌上?的面?碗走了过去,“吃一点点好?不好??吃完饭你想怎么骂我?都行。”
他说完后房间里重新陷入了沉寂,就像这个黑暗的地方?只有他一个人,周晏城无法接受别人的忽视,特别是?她。
伪装良好?的表情差点儿就要付之一炬,他压下心头的怒火,说:“你怪我?也没用,就算我?不出手,你以为?江宇集团还能?活多久,你那个舅舅根本就是?个废物?罢了。”
江素紧紧攥着拳头,抬头看他:“你的意思是?我?还得?谢你不成?”
他这套理?论?可笑至极,简直就是?颠倒是?非黑白。
周晏城眯了眯眼睛,重重地把碗搁在床头:“你早跟我?结婚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到时候江宇转到你名下也并无不可,可是?你呢?非要跟我?对着干,这一切只能?怪你自作自受。”
江素黑葡萄似的眼睛瞪着,那股恨意浓厚得几乎能?把眼前的人给撕碎。
他的耐心已经耗尽,可她却油盐不进,哪一套都不吃。
“不吃就饿着吧,我?倒是?不相信还有人能?活生生把自己饿死!”
他冷笑了两声摔门而出,房间里恢复一片死寂,江素也稍稍得以喘息。
再次安静之后,长久以来的饥饿?才慢慢袭来,饥饿难耐和干涩的快要着火的喉咙让她头脑昏沉发热,以至于一整夜都在翻来覆去地压抑着腹部的绞痛。
天空破晓之前才满头大?汗的微微合上?眼,她忽然想到今天是?宋屿出差回来的日子,如果他回来之后找不到自己肯定要着急了。
可是?,强烈的倦意让她没有办法再思考,闭上?眼睛的瞬间失去了最后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