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曲端冷哼道:“少在这里胡说八道,别以为俺不知道自从大宋立国,一直以来,军中开支就没少过七成!一百多年都这么过来了到了今天,你告诉我军中开支太大了,必须裁军,以前怎么维持的?”
张浚气得笑了,“以前军力疲惫,处处受制于人,能和现在一样吗?”
“好话!”曲端呵呵冷笑,“我算是听明白了以前兵马不争气,就能拿到七成岁入。现在御营能打了,立了大功反而要削减人员,要少花钱照这么说,我们这些人干脆躺平算了!吃喝玩乐,文恬武嬉,再来一场丰亨豫大如何?”
曲端火力全开,不出意外,一下子就扫到了坐在旁边的赵佶。
这位太上皇老脸瞬间就黑了。
丰亨豫大不好吗?
俺也是很努力的很努力去御香楼的!
“曲端!”
赵桓终于出言呵斥,“谁给你的狗胆,胡言乱语!再敢不说人话,就出去领二十军棍!”
官家开口了,曲端还真有点害怕,连忙点头,“臣,臣知罪了臣只是觉得委屈官家,军中将士出生入死,提着脑袋,赶走了金人。这还没怎么样,就招人嫌弃,觉得臣等花钱多了,要往下裁军卸磨杀驴,人心都凉了。官家,给臣等做主啊!”
他带头哭泣,片刻之后,张荣居然站起来。
“启奏官家,不管裁谁的,水师只能增加,不能裁员,毕竟水师是赚钱的!”张荣此言一出,傲视全场!
就连吴玠都气得冷哼!
张荣没说谎,可水师怎么捞钱,大家伙都门清你们把梁山泊的那一套弄到了大海之上,还觉得挺美是吧?
“官家。”吴玠起身施礼道:“金兵余孽犹在,耶律大石野心勃勃,那么多故土没有恢复现在就说裁减兵将,着实不合适!”
令人讶异的是,岳飞竟然也站起来。
“好教官居得知,张浚既然能当兵部尚书,他所言裁军,是不是接下来朝廷戎政的核心?若是一定要裁撤兵将,减少开支,臣,臣愿意解甲归田!”
岳飞的话又吓到了不少人,这位可是不轻易表态的。而且做为最年轻,操守最好的名将,裁撤谁也轮不到岳飞头上。他却如此激烈,不惜以解甲归田要挟,看得出来,岳飞是真的生气了。
四位王爷,一起发难压力瞬间落到了张浚头上。
在文臣这边,首相吕颐浩沉默不语,张叔夜却是有些不服气,裁军的事情,固然可以争辩,但是这几个人也太强势了吧?
果然世道颠倒,到了武人欺负文官的时候了吗?
就在这时候,赵桓缓缓起身,径直走到了岳飞面前,微微一叹。
“鹏举,听到裁军,是不是又想起了之前的事情?觉得伤心了,不舒服了,以为又要重蹈覆辙了,对吗?”
岳飞慌忙躬身:“臣,臣不敢!”
赵桓没多说,而是转向了宰执那边。
“你们怕是也不高兴了吧?只是你们想没想过?过去一百多年武将就是这么被一点点压制下去的,大宋的武德也就所剩无几了。”
张叔夜忍不住低下了苍老的头颅。
赵桓环视文武,轻叹一声,“朕说了要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要从大宋的利益出发,讨论未来的戎政修长城,裁减兵马都是建议之一,没有问题。”
赵桓一出口,几位武将都瞪大眼睛怎么,官家站在了文臣这边?
“可裁军也有不同的方式是裁撤老弱,还是一道令,就让人解甲归田?朕以为都是不可取的。该想的是在裁减兵马的同时,提升战力而且,还要给将士们妥善的安置要让将士们过得更好,至少让大家伙清楚,朝廷没有卸磨杀驴也断然不会卸磨杀驴朕在这里提一个设想长城可以修,毕竟谁家还能没有一道围墙可围墙内外的土地怎么办?能不能划给将士们使用?”
“在内地,最高田亩是三百在长城内外,能不能放松到五百,一千至于草场,能不能分三千,五千,乃至一万,十万!”赵桓笑道:“给有功退伍将士授田准许他们雇佣人员耕种,或者举家迁过来,屯田实边过去朝廷对官吏有优待,每个人都有职田。”
“给有功将士职田,还给他们免税你们觉得这么办,还算不算卸磨杀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