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船那里的人往岛上传了消息,把吉特的模样一形容,唐都立刻猜了出来,“是吉特,看起来三年没洗头的样子,除了他我没见过第二个人。”
于是秦戈立刻将人请上了岛,吉特慢吞吞地走着,周围一圈儿都没人站,还特有兴致地评论岛上的景色。
“这儿不错,真不错,适合等死。”
“”
秦戈见到吉特的第一眼,以为外面来了一头熊,他觉得唐都形容的实在太含蓄了,岂止是三年没洗头?起码十年都没修过边幅。
头发乱糟糟的一蓬如同杂草,颜色都形容不出来,跟鬓角胡子长成了一片,远远看去鼻子嘴巴统统被埋没在其中,只一双眼睛还能分辨出轮廓。
脚上一双草鞋,也不能称之为草鞋,看不出模样来,身上裹着像是各种零碎布料拼接成的布,灰扑扑的看不出原先的颜色,远远就能闻到一股异味,他自己浑然不觉,大咧咧地往地上一坐,“你就是永宁王,久仰久仰。”
唐都莫名有种羞耻感,明明也不是他的问题,但人是他找来的,也说是他的友人。
“你怎么也不整理一下就来了?”
吉特在身上抓了抓,“咋了,我又不是来比美的,不是说有东西要让我看,我带着眼睛来了不就完了。”
他余光瞥着秦戈,发现他并没有嫌弃的意思,于是瘫得更理直气壮,“在哪儿呢?我来的路上看了,这地方确实不错,出了也不奇怪。”
吉特也不耽误工夫,他就是为这事儿来的,本来不想跑一趟,但唐都提到了永宁王。
吉特对永宁王甚是好奇,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秦戈亲自带着他去山上,吉特依旧是漫不经心的模样,到了地方之后却变了态度,都不必秦戈说什么自个儿凑上去。
他在山上转悠了足足半日,说还需要些时间,秦戈不着急,安排他住下。
“也不必给我安排屋子,就给个草堆就成,我也睡习惯了,换了床反而睡不着。”
吉特这么说,秦戈也不可能真给他弄个草堆,让人收拾个小院子出来,里面没什么多余的摆设,吉特看着还挺满意,主动提要求晚上能不能来只烤鸡,再来些酒。
到了晚上,唐都将烤鸡和酒送过去,吉特光着脚坐在廊下,见他来了也就抬了个头。
除了烤鸡和酒,还有一些下酒菜,吉特眼睛放光,迫不及待地拔开酒壶喝了一口,眼睛都享受得眯了起来,“好酒就是不一样,多久没喝着了。”
唐都在他旁边坐下,“你怎么也不说一声就来了,我还以为你会拒绝,你不是说往后都不插手这种事了?”
吉特呵呵呵地笑起来,“我从小跟着师父学本事,师父说,石脂水此后必大行于世,利国利民,让我好好跟着学,往后能派上用场,结果呢?他老人家因此连命都丢了,师母伤心欲绝,带着孩子也随着一块儿去了。”
吉特仰头灌了两口酒,“这就是害人的东西,人人都觉得好,都想占为己有,这是上天的馈赠,贪心是会遭报应的!”
“那你怎么还来了?”
“我就想看一看,永宁王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