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湿漉漉的,像下过一场牛毛细雨。
佟子衿口中吐出细碎的嘤咛,也没忘记问他:“你当真信我,没有打她?”
他又不是蠢人,哪里会猜不到。
不过是逗弄她玩罢了。
努尔哈赤眉心颤了颤,坚持道:“当然,她脸上一点印子都没有,根本不像被打的。”
话毕又补充了一句,“既然你好奇,那我帮你试试看,这种印子要多久才能消下去?”
佟子衿本能的想笑,但?又忍不住气恼地瞪了回去。
嘴上嚷嚷着“不要不要”,却还是推不开他吻下来的唇。
哪有人在脖子上种一圈草莓印的,他当她是草莓园?
这般密密麻麻吻了一片,被外人瞧见了,顶破天会当面说一句“夫妻恩爱”,至于背后骂她不要脸、无耻的,那她也权当听不见。
管天管地管到人家床上的事了。
她根本不怕外人说什么,怕就怕在孩子们问起来,她不知道怎么解释!
是被揍了,还是磕着了?
脖子这一圈,估计很难磕了碰了吧……
不过她再难分心下去,听着水声潺潺,击拍着岸边,一刻钟后,两条鱼终于靠岸,搁浅了。
佟子矜撑着身子从浴桶里站起来,浑身湿哒哒的,薄衫裙紧贴玲珑曼妙的身姿,浸了水之后如有千金重?。
她刚松了口气,谁料咸鱼忽然翻身,哗啦啦的水声如潮涌般追赶。
去而复返的热情,不叫热情。
那叫——禽兽。
趴在木桶边上,她有些腿软,说好了帮他洗澡的,怎么自己全身都湿透了?
再?之后,她被按进?浴桶了洗了个澡,折腾下来,外头的天也黑得差不多了。
体?力耗尽,她得好生睡一觉。
翻了翻身,就直接睡着了,明明方才还在合理?怀疑,照这个架势和射程,代善是不是快来了。
这一次她猜得不太准,因为两日不过,她就来了月事。
脖子上青一块红一块的印子,根本看不出草莓的形状,反倒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咬了。
害,可不就是被咬了。
她从衣柜里翻啊翻,居然找到一张狐狸领子,也就这东西能挡一挡了吧。
“小姐,你这容易捂出来痱子。”小婵嘴角抽了抽,在她决定戴上之前,给?拦了下来。
佟子衿长吁短叹,想抓了努尔哈赤来狠狠咬上一口。
可他不要脸面,自己也没辙!
“穿这件高领的吧,勉强能挡个七七八八。”小婵仔细瞧了瞧那印子,深深浅浅一片,是得遮挡下来,“这两日阴天,倒也不显怪异。”
夏天就到了尾巴,也就这么两天才开始降温。
不过建州比辽东更靠北,今年倒是没有用上太多冰,她也没有苦了夏。不然来月事这几天,非得折腾个够呛。
也不知道研发塑料那个哥们儿,能不能给她整来点儿卫生巾,这东西历史不长,几位大佬肯定没见过。
就算有,她也不好意思跟古人要这东西。
但?现代人就不一样了,如果银货两讫,她可以权当对方是个百货超市。
才将期待捧了起来,小婵就从外头回来告诉她,辽东的信鹰飞了过来。
得知佟养真去了京城,佟子衿又兴奋又担忧。
大堂弟为人妥帖,却未必能找出来那个研发塑料的“大兄弟”,万一人家不想和他们混咋整?
毕竟他们在不远的将来,就会反了朝廷,揭竿而起。
再?者而言,要是人家骨子里忠君爱国,直接洗脑了皇帝,二话不说先给?努尔哈赤赐死,这可咋整?
明史那么让人痛心,应该没有哪个人不想中兴大明,重?振山河的吧?
——除了她这个嫁给?清朝老祖宗的穿越女。
她只想好好活着,活得精彩,活得肆意。
佟子衿真的很想见一见这位研发塑料的哥们,以及拉拢他、策反他。
但?她同时又为佟养真捏一把汗,担心他一去不复还。
可信鹰都飞回来了,想必人也快到了京城,她现在惦记这些并没有什么用。只能烧香拜佛,期待大堂弟平安归来,顺便能带回来好消息。
虽然她也不信佛来着。
信里的第二件事,显然就不太重要,佟养性已经出发奔建州,来参加舒尔哈齐的婚典。
都是定好的日子,他肯定会来。
至于第三件事,她看后撂下了信,就吩咐小婵去找努尔哈赤来。
有尼堪外兰的消息,他逃回了抚顺,并被朝廷保护起来。
“既如此,我等?婚典之后再去要人。”他捏了捏信纸,沉声道,“他的项上人头,我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