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了魏朝后,便将其抛在了脑后。
不是个重要的人,佟子衿也不必费心思在他上头,火器的事都有努尔哈赤帮忙操持着,她只需要农桑教育两手抓,顺便带带自己家的两只崽。
没有比洪太主更淘气的娃了,自打开始长了两颗小门牙,就特别爱咬东西。
摇篮上的小布偶要啃,额娘的手手要啃,有时候连代善的脚丫子也不放过。
“不知道堂姐生了两个,长命锁只准备了一份,等?下回我?再打?个一模一样的来。”佟养真挑着眉眼,满脸震惊。
他将东西拿给佟子衿,外头包着小红布,里头金灿灿的。
“成,反正我赚了。”佟子衿抿着嘴笑,眼里透着狡黠。
当时急着让他去京城,消息也忘了往回递,乍一见到两个一模一样的崽崽,可就把孩子舅舅吓了一跳。
话毕又吩咐着小婵递给他一对纯金打?造的脚环,“喏,你家丰年的也有。”
佟养真收进了怀里,想起了家中的儿子,忍不住话多了起来:“丰年可比这两个胖多了。”
他是足月生的,娘胎里又只有他一个,出生的时候竟然有七斤八两,惯能折腾人。
只这一句,洪太主就不干了,扯着嗓子不由分说开始哭。
佟子衿低头一看,崽崽不知什么时候,抓着长命锁啃上了,但是他那刚长出来的小牙咬不动啊!
低头一看,洪太主抓着长命锁啃了两口,发现咬不动,就开始哼哼唧唧地哭。
代善一听弟弟哭了,也跟着开嗓。
闹得佟养真无奈极了:“大舅舅没忘我?们小代善,长命锁也有呢,正打着呢!”
哭声一顿,代善抽了个奶嗝儿,认认真真敷衍了两声,就被哄好了。
饶是崽崽亲妈都懵了,城主府家大业大,也不至于差那一个长命锁吧?
“咱们二少爷真乖。”佟养真笑得见了牙根,抱起来悠了两下,有着十成十哄孩子的天赋。
看来在家里也没少带孩子,过得幸福美满就好。
小婵上手去拿长命锁,洪太主即便哭着也不肯撒手,拉拉扯扯几回,也转移了注意力。
“二弟的婚事定了……”
“哪家的?”见他纠结着不知如何开口,佟子衿更加好奇,佟养性比舒尔哈齐还?要大上一岁,也是该定亲了。
定了亲,说不准就能定了性子,免得他整日里皮得像猴儿似的,谁都管不住。
佟养真的笑意敛了下去:“路上救了个小姑娘,无依无靠的,非要跟着他走,二弟没法子就带回了府上,一来二去算是对上了眼。”
说来怪儿戏的,这婚事定的就和闹着玩儿似的,没一个靠谱的人。
不免苦笑着抵了抵眉心,这莫不就是传说中的送佛送到西?
“佐了日子是他自己过,无论是好是坏也都赖不着咱们。”如今都两情相悦,定了六月初九成婚,也没给她发表意见的空间。
“也没个姓氏,单名一个蕊字。”佟养真不欲说这个,谁知道小堂姐问了起来。
佟子衿也是怕这人太有名气,和?历史对照对照。这厢没能对上,也就松了口气,不管弟弟们的闲事。
“我?这带着孩子也不方便赶路,回头叫你姐夫和舒尔哈齐都跟着过去,顺便过了端午再回来吧。”
一想到日子离端午节近,索性叫他们陪着塔木巴晏过了节再回。
她未曾停顿,又接着问道,“阿玛身子骨如何了,明年我?们就该搬到赫图阿拉城去,让他一块儿搬来住吧。”
起兵造反还?早着,一时半会儿也回不去辽东,最好是能叫他搬过来,享受享受儿孙绕膝的快乐。
这一晃都过去一年多了,她还真的有点想念塔木巴晏。
……
夜半子时,努尔哈赤耳朵一动,听见身旁人爬了起来。
孩子能睡个整觉了,她起来做甚?
揉揉眼睛翻了个身,看她蹑手蹑脚地点了烛台,四处光影照着,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瞧见人醒了,佟子衿也不再收声,委屈巴巴地嘟囔着:“还?不到六月份,怎么就有蚊子了?”
还?光咬她一个人!
气死了气死了!
她挠了挠身上的小疙瘩,越挠越痒,越挠越多。
“我?看看?”努尔哈赤接过烛台,拉着她的胳膊瞧了个仔细,不光有小疙瘩,还?起了一点红疹,不算严重。
找了半天蚊子都没有,见她瘪瘪嘴不吭声了。
“我?去叫她们来驱蚊。”他抬眸对上佟子衿愧疚的目光,想来多半不是被蚊子咬的。
蚊子没有,那定然是她过敏了。
今儿个吃的烤鱼和?灼虾,下午还?吃了半碗番茄蘸白糖甜嘴儿,海鲜和?维C一搭配,身上就起了疹子。
蚊子:这锅我?不背!!
“有没有事?”努尔哈赤有心拦着她挠,胳膊一道道抓出来的红淋子,越看越骇人。
佟子衿摇摇头,她过敏不算严重,就是有点痒。
忽的想起东果和?褚英也跟着她乱吃来着,心下不免挂起了担忧,小孩子免疫力弱,万一过敏严重些,可得叫大夫来看看。
努尔哈赤没得法?子,只好跟着她走了一圈,好在孩子们一点事儿都没有,睡得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