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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四十章(1 / 2)


“办法总是人想的,机会早晚会有的。”

燕卉虞不打算进高平宫,与蓝珠离开。

当晚,燕檀、燕翕,结伴来了高平宫里,昨夜宴席太迟,燕檀尚没有机会询问一些事情?。

燕攸宁将伏缉熙暂时迁到成和殿,避免让伏缉熙与二人产生?什么?交集。

她隐隐察觉太子阿兄对他怀有些敌意,尽管太子表现的很温和。

伏缉熙跟在燕攸宁身后往成?和殿,目光落在自己素色锦履的前面,他没有问为何去成和殿,安安静静的。

他一直以来都想与她分殿。

成?和殿前,伏缉熙反应慢了一步撞到身前已停下的燕攸宁才回神。

她回过身,他退开距离。

“你与我阿兄太子檀可是有过相识?”

伏缉熙看着她,又将视线移开,“不相识。”

燕攸宁知道燕檀去过伏国,去过丰京。若认得丰京的贵族是说得过去的。

不过既然否认,她也就不深究了。左右必然无伤大雅不值一提,阿兄不会害她。

“成?和殿不比我的寝殿,却也比在外头好,你今夜歇在这儿吧。”

顿了顿,抬眸噙一丝笑意,“我会将燕贰安排在殿外。”

伏缉熙没有应声,兀自进了大殿里。

燕攸宁也未多逗留,她还得招待两个王兄。

燕檀、燕翕,是约好了一块儿来高平宫中欣赏星辰阁的。

燕檀因着有话要与燕攸宁谈,遂燕翕先行去了星辰阁里。

内室中,长案两侧,余燕攸宁与燕檀。

“小侍人还是不听话呀,阿妹有何打算?”燕檀问。

高大的多枝铜灯,火光映在大殿的帷幔上轻轻跳动。

燕攸宁隐约明白他的意思,来历不明之人心又不忠,都是处死的好,免去后患。

她也知若叫他真逃回伏国,怕后患无穷。

但想着那模样,光彩夺人的眼眸,不舍得。

个中滋味,实在美妙。

至少目前不想处死他。

“昨日惩戒过了,关在成和殿里。不会有下次这般放任他了。”

“阿妹这是心软了?”

燕攸宁微微怔,抬头对上燕檀温和的视线,笑了起来,“早些时候小洵还在与我说宠姬都是易惹人法外开恩。阿兄难道不以为是嘛?”

燕檀也有个极其喜爱的女子,姜姬。不过燕攸宁少有见过,只知相貌姣美,依人怀中若捧着纤弱桃花那样。

楚楚惹人爱怜。

燕檀一怔,倏然也笑起来,姜姬毛手?毛脚却惯会撒娇,每次打碎了他宫里的东西,都像碎的是她的心似的,不忍苛责。

有次碰摔了父王赏的一贵器,纵然生气看她哭哭啼啼也没法责骂一句了。

日常犯错,日常撒娇。

收回神思来,他看向燕攸宁,“姜姬家世清白,并无忧患。阿妹的小侍人可就不一样了,到底是伏国人,警惕些好。”

“阿兄提醒的是,我必然会以燕国在第一位。”

*

星辰阁

燕翕从阁中踏出,水汽蒸得昏然然的思绪因着外头的凉风而清醒。

他吩咐了门边候着的宦人去寝乐殿禀报,自己却并未回寝乐殿去,借着月色在高平宫中漫步。

他差人到军中打听,那头野猪是人为射杀,如?此精妙的箭术出自阿妹带着的侍卫。

他知晓,那人是阿妹买的侍人,并非宫中侍卫。因貌色世难寻其二,才让阿妹买下。

太子檀却似乎与他有些相识,心里越加好奇。

逮住一过路的宫娥,询问过那人住处找了过去。

燕贰就在成和殿外的廊下守着,见燕翕走上前来,“安陵君。”

“我来瞧瞧阿妹的侍人,听闻关在这里。”

燕攸宁对燕檀、燕翕都不曾格外防备,遂他说要见,燕贰又识出他,便放了他进去。

成?和殿里,光亮不多。

伏缉熙跪坐案后,面前铺呈书简,案上短灯的光晕打在他脸上,昏黄。

视线落在书简上许久不曾移动,心不在焉。

殿中格外安静,以至于脚步声清晰可闻。他抬头,是见过的燕攸宁的二王兄。

燕翕含淡淡笑意看着他,“看来,阿妹并未将你如?何。”

伏缉熙不答。

瞧这姿态,也不是普通人家,燕翕行至案前与他对坐,“你认得太子檀。”

“不识。”

他似乎没有好心情?理他,燕翕看他冷冷淡淡视线只在他身上掠过就落回竹简上。

“你是伏国丰京人?”再问话,他又不答了。

“你为何会被我阿妹买回来?”

“家逢大难。安陵君前来何事?”伏缉熙不耐地抬起头。

燕翕觉,就算他不识燕檀,燕檀也有些识得他,思绪飘远想到狩猎的事。

“你觉我比太子檀如?何?”

伏缉熙感知敏锐,且这事他已经经历过,看着燕翕:“比得过,比不过,又如?何?各自做好分内的事。”

燕翕被拉回思绪,看向他,目光越发深沉。

“君是君,臣是臣。”伏缉熙收回视线,不与他对视,“君无失德寡恩,臣就做好本分。”

“他只是太子,还称不上国君。”燕翕收敛了面上那点笑意。

“父死,长子立。长子无败德,为何意欲弑兄?弑兄,何罪?难道本质不是自身贪慕权势才去弑兄?”

燕翕哑口无言,盯着他看了半晌,“你可最好不要乱说。”

“燕国事,与我无关。我只是劝安陵君,不要做不该做的事。”

燕翕站起身来,脸上又挂起几分笑,“阿妹真该多防着你,太子檀想必是真识得你吧。”

伏缉熙不答他,提起燕攸宁就皱起眉头,心烦气躁。

人离开,他便起了身,站在窗前,透过眼前凤尾纹的窗棂看着庭院里。

月色如银纱,薄雾似轻烟,万籁俱寂,开春了,不知此时伏国的夜色如这燕国吗?

他亦不知何时才能回去。

初春的夜还是寒冷的,燕攸宁说的成?和殿不如?寝乐殿,一点就在于成?和殿的地下没有暖室,整个成?和殿要比寝乐殿冷上许多。

锦衾厚褥对他病未愈又许多伤痕的身子来说,用处并不明显。

身上阵阵疼痛难以入眠,又好似到了流放的那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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