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木乔十分歉意的对着付言之。
“我得去看看他。”
然后，慌里慌张的也没等他回复，就那么果决的跑出门。
音乐教室里，只留一人，还环绕着刚刚关门声的余音。
再剩下的，就是一片静默。
付言之仍坐在钢琴凳上，平淡的表情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悠然的波动起手指，弹奏起C小调。
教室内的一扇窗，九月温热的风吹进来，半拉的黑色窗帘柔和的随风摇曳。
伴着幽暗且紧凑的音乐，好像在舞池中轻步曼舞的黑天鹅，闲婉柔糜。
将刚刚被打断的琴音，改调演奏完，付言之合上琴键盖，也准备离开。
继续留在这里，他觉得再没有任何意义。
木乔出了门，就追赶着莫寻故。
到了楼梯口，她朝着楼间的旋转缝隙看去，莫寻故的身影竟然找不到，像是没有来过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就算他的速度再快，这才一分钟都不到的时间里，也不至于下完整个楼吧。
可空无一人的事实摆在眼前，木乔还是决定下楼看看。
说不定是莫寻故靠着墙在走，视线被挡住了而已。
她虚按着扶手，盯着层层的台阶，下的迅速，小脚噔噔的，脚尖触地。
稍不注意就有可能踩空的速度，木乔几乎是拼了。
仅下了一层楼，在倒数第三层楼时，转角伸来一只手，将她拉过去。
拉的很突然，让她之前被撞伤的胳膊，再一次肌肉撕裂般的生疼。
疼的她低哼了一声，微微低着头，眉毛深锁，甚至不难见额上生出的细汗。
这副模样，着实把莫寻故吓得手足无措。
“我弄疼你了？”他的声音变得低柔。
幸好他没走远。
木乔强忍着不适，强装笑脸：“我骗你的，你不生气了？”
莫寻故脸上的忧色立刻收没：“骗我？”
“我好着呢，就是吓吓你。”木乔忍着疼，摆着自己的手臂。
因为在光的阴影下，木乔的脸也看不出苍白，灰灰的影暗打在她的脸上，她的笑容看得最醒目。
木乔的捉弄行为，他也不是少见。
莫寻故盯了她一会，眼睑半遮他黑亮的眼珠，对木乔的玩笑有些不满。
“无聊。”字音吐得格外重。
木乔笑得两眼弯弯，清澈的眸子如水晶球，亮亮净净的。
“那你不生气了？”
在木乔的心里，生气是分等级的，莫寻故今天的眼神，已经超出了她的定义范围。
而这些莫寻故不知，他只知道，木乔惹他生气的还少了吗。
她说的这话，莫寻故只毫不在意，根本也没听进心里。
“我生气？我有什么好生气的。”语气很随便，说完就要走。
态度怎么看都是不太好的样子。
木乔水灵的眼睛里包含一丝委屈：“那你为什么那样看着我？”
他哪里意识到自己当时给出了怎样的眼神，只记得当时心情很差。
莫寻故再看向她，又不禁想起刚刚的事，顿时心里又是一阵生气。
带着点撒气的意味：“我怎么看你啊？”
“就是．”木乔语文不差的，可这会竟然词穷的形容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