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你爸有联系过吗？”
张泽明显的停顿了一下，脸上看起来不如刚刚的活力。
“没有。”他其实有点想爸爸，只是心里又不太敢面对。
“从那以后一次都没见过吗？”木乔觉得自己似乎做错事，是不是有些强人所难了，但这个忙只有他能做到。
凭她自己，在不被家里人知道的情况下，很难自己查到。
“嗯，一直都是奶奶去的。”张泽也讨厌自己的懦弱，他应该很清楚，爸爸是爱他的。
可是如果不是爸爸的原因，他也不会在初中时被人当作坏人似的处处防备，甚至直接被否定他本身，被大家厌恶，远离。
如果不是木乔他们的出现，他可能还会继续做一个，如大家所愿的坏人。
“那件事，连我都知道不全是你爸的错。”
张泽的眼睛微微一酸：“我知道。”
“这个错误还是可以被原谅的，我相信你爸也后悔的知道错了。”木乔拍了拍他的后背，轻轻安慰。
“我明白的，我……”张泽有些哽咽，心里堆积的一座山开始崩塌。
“好啦，有机会去看看你爸。”
也许是阳光太刺眼，张泽捂着眼很久，他终于不用再当一个坏人，不用再活在阴影下。
他揉了揉眼睛，整个人有容光焕发似的：“下次我和奶奶一起去。”
“去的时候，帮我问问。”
木乔垂眸看着，背对阳光下落在地面上的，她的影子，顶上的阳光越耀眼，她的影子就越黑。
“问什么？”张泽看着她的背影。
不知为何，暖阳下总觉得泛着一丝冷。
“问一下你爸爸，监狱里有没有一个叫周回的人。”
周围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句话后，变得稀薄，张泽呼吸的节奏都慢了下来。
他不敢多问：“好，我会跟他说的。”
木乔似乎又变回了原本的开朗：“谢谢。”
她的笑容看着不像是勉强装出来的。
白皙的脸在光照下散着光辉，樱红的嘴唇扬着最美的弧度。
一双明眸仿佛能扫除所有的阴霾。
如果是假的，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感染力。
张泽悬着的心也就此放下，她那么发光的一个人，怎么会被阴霾笼罩，一定是刚刚自己太阴沉，才产生了这种错觉。
“我送你回家？”
“你还是回去照顾奶奶吧，现在阳光这么明媚，我一个人回家也没事。”
张泽点头：“好。”
回家的路上，坐在小车的后排，木乔看着车窗外一道道景象模糊划过。
她的思绪就好像春风里的柳絮，迷茫的不知道会落在何处，又能否生根。
就好比她现在自己调查的这件事一样，没有头绪，却有莫名的直觉。
到家后，就看见正要出门的莫寻故。
“你去哪了？”莫寻故才起来，问了木生才知道她出门时带了一支毛笔。
“没去哪，家里没创口贴了，去买了点。”木乔早在药店时，就多买了好几盒。
莫寻故看到她的手上，既没有毛笔，还有可疑的红漆。
果然她总是这样，不让人省心。
“以后别一个人瞎跑。”他的声音低浮，如风云飘过，缕缕入心。
木乔微微低头，头顶照下的阴影看不清她的神情：“不用你管。”
“不是我要管你，我只是记着跟你爸妈的保证。”
木乔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你要去哪？”
“不去哪，散步而已。”莫寻故下了台阶，从木乔身旁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