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一番交流之后，总算是把事情的解释清楚了。
高大微胖的男人名叫张章，看起来慈眉善目，头顶上有一块缺了一点头发，据介绍是个美术老师。
他曾经在十一中任职，后来因为家庭原因离开了京城，搬去了S市。
这次回来时为了见见自己以前的同事，但是在十一中前几年扩建了一轮，他不认得路，逛着逛着就找不到出去的路了，也没人给他指路，就稀里糊涂留到了晚上。
唐贞，十一中的学生，和曾妍两人同年级，八班的学生。
眉眼张扬，面容可爱，看起来很有活力的样子。
她在图书馆睡着了，不知道为什么闭馆了也没人叫她，废了好大劲才从图书馆的窗户里跳出来，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曾妍和江宇达又把自己的经历说了一遍。
“我和张老师刚刚试图处校门。”唐贞指着移动栅栏，那是京城里最常见的设置，栅栏不高，随便一翻就能翻出去。它的作用只是用来阻挡车辆而已。
“但是我们发现，这里被一层透明的东西挡住了，我们根本就没办法出去。”唐贞伸手在空气上敲了敲：“你们来试试，这就是一层结界，根本就穿不过去。”
江宇达不信邪，伸手去摸了摸：“还真是邪门了。”
结界？曾妍也好奇地摸了摸，发出感叹：“真是神奇，这是怎么做到的？”
“鬼知道。”唐贞耸耸肩，然后哀叹：“我就知道，我看到这儿闹鬼我应该马上转学的，怎么就鬼迷心窍留了下来……”
“我觉得十一中还是很好的。闹鬼肯定有科学的解释，等解决了就没问题了。”曾妍非常乐观，羞涩笑着，发表自己的观点。
唐贞想了想：“也对哦。”
然后正色道：“不过，闹鬼这件事，倒也不是空穴来风。这世界上，还是有很多神秘的力量，只不过我们平时生活中看不见而已。”
江宇达不屑道：“看你说得信誓旦旦，好像真的存在一样。”
可能是刚刚曾妍的解释太成功，江宇达觉得这一切可能都只是有人在恶作剧。
什么鬼啊神啊之类的，一定都是骗人的。
唐贞瞪了他一眼，正要说什么，却被张章打断了。
“那个……同学们啊。”秃头的中年男人苦笑着说：“吵架可以晚点再吵，现在还是想想办法，看怎么出去吧。难道我们真的要在这里过夜吗？”
其他三个学生一想到这个场景，身体齐齐抖了抖。
在闹鬼的学校过夜？还是别了吧。
“要不打电话求助？”江宇达说。虽然他觉得挺丢脸的，但是丢脸总比在这里好。
张章摇摇头：“我们刚刚试过打电话了，我们的手机都没有信号。你们试试。”
江宇达和曾妍拿出手机，果然都已经没了信号，连紧急电话都拨打不了。
“要不我们先沿着这个结界找找，看有没有地方是没有结界的。”唐贞很快敲定了方案：“如果没有，我们再想其他办法。”
一时半会大家也没想到别的什么办法，就都点点头。
结界似乎是围绕着学校的围墙建立的，四个人松散地沿着围墙走着，都有些害怕。
本来大家刚开始还能开口说几句的，但是曾妍和张章都不怎么开口，最后就只有江宇达和唐贞在说话。
曾妍本来就不爱说话，她性格比较沉静，小姑为她这个毛病也头疼了很久。
毕竟不善交际，成绩又不好，很容易引发校园冷暴力之类的问题。
虽然曾妍也想改变自己，不想让小姑为她担心，但是她努力了一天之后就放弃了。
因为她觉得和同龄人说话太累了，她没办法融入，索性就不为难自己了。
所以，要想让她积极融入一个话题，基本上不可能。
这个时候，她又想起前几天在校园论坛里看到的帖子。
无非就是说十一中的晚上闹鬼，而且闹得很厉害。十一中之所以从住宿变成走读，就有这方面的考虑在里面。
闹鬼么……
想到这里，曾妍突然停下了脚步。
围墙的外面有路灯，虽然照进来之后已经变得昏暗，但是还是能看见前面唐贞和江宇达二人还在争辩闹鬼和科学的事情。
张章老师默默地走在她旁边，看到曾妍看过来，和蔼地笑了笑。
一片寂静中，唯有前面两个人的吵架声清晰可闻。
“你们别吵了。”曾妍说。
前面二人疑惑地转过头。
只见身后的少女轻轻地说：“难道你们没有听见什么声音吗？”
听见。
什么。
声音吗？
寂静中，几人凝神静听，只听到沙沙的树叶声。
“曾妍，你是不是听错了？”江宇达挠头：“这不是什么声音都没有吗？”
曾妍叹了口气，转头对张章说：“张老师，你听见了吗？”
“这……”中年男人犹豫了一下：“好像，好像，有脚步声。”
“我也听见了，从我身后传来的。”曾妍语气平淡：“就在我叫住你们之后，脚步声就消失了。”
江宇达呆了一下，强笑着说：“可是你后面，什么都没有啊。”
曾妍的身后是画一样的校园，在夜色中宛如画卷一样铺开。
方正的教学楼，隐约可见的巨大广场，广场上的旗杆上空荡荡一片。
什么都有，就是没有人。
“你们转过身去，继续往前走。”曾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