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餐,她到底也没再睡觉。
在屋里找了一圈。屏风旁边的凳子上,看到自己叠整齐的衣服,磨磨蹭蹭穿起来。
一抬头,见旁边打着几件衣服,都是被洗过的。
一件外衫,两条裤子。
她皱了皱眉,心想,这二公子不怕热么?
怎么穿两条亵裤。
……
回到自己屋里,将满是褶子的衣服也洗了一番。
洗掉半身酒气后,伸伸懒腰,瘫在了床上。
回想一阵,有些模糊的记忆蹦出来。
她都做了什么……
重新从床上坐起来,揉着犯疼的太阳穴。此时门口传来敲门声。
“谁?”夏春有些烦躁。
“是我。”
吕凌越回自己屋发现她不在了,便猜测应该是回了这边。
屋里夏春好半天没说话,他又开口道:“刚刚找到一处僻静之地,风景挺好,你要不要……”
说话间,门已经被从里面打开。
夏春表情多少有些诡异,“什么好地方?”
吕凌越抬起手指指廊顶,道:“楼上有一个凉亭,风景独好,可俯瞰这一片。空气也不错,你要不要上去透透气,下雨天屋里怪闷的。”
“好。”
她也不看他,转身关上了门,“你前面带路。”
吕凌越点点头,狐疑地瞟了眼垂着脑袋的夏春,“可是头疼?”
夏春摇摇头,“不是,走吧,咱们上去。”
上楼顶还有些费劲,这个地方显然不是开放式的。
她抬起头,见顶部有四四方方的口子,从上面探下来一个长长的木梯。
只听吕凌越说道:“蹬着梯子上去,视线很开阔的。”
夏春依他说的,一步一步往上走,梯子稍微抖,吕凌越在下面护着她,“我在下面,你不会掉下去的。”
他以为她恐高。
但她只停顿了片刻,便继续往上走。
探出头的同时,一股带有水汽的风吹过来,甚是清凉。
她缩了缩肩膀,一激灵,大脑彻底清醒。
翻身站在上面,视野一下子就开阔了。
“太漂亮了,你是怎么发现的?”
夏春非常高兴,刚刚拧巴的情绪,好像消散了一般。
驿站周边都是丛林密布,尤其这家店的老板,似乎还有几分情趣,在周边种了许多花花草草。
浓林配夏花,倒是别有一番味道。
顶层还有几株曼陀罗花,缠绕在周围。
乳白色的花心,被浅紫色的花瓣,半包着,雨水浸润过后,水光盈盈,让其色泽更加鲜亮了些。也让这不甚大的空间里,萦绕着淡淡的香气。
“在走廊里瞎转悠,看到有个梯子,就好奇,上来看了看,却原来是个空中楼阁。”夏春撇头看着花,入了神,吕凌越回答她的问题,她都没太听进去。
他往她看的方向扫去,轻轻碰了碰她的肩膀,又说道:“你喜欢这种花?”
“啊,什么?”
夏春回过神,怔愣着抬起头。
吕凌越这才发现,她压根儿不是喜欢那花,而是在走神。
“你怎么怪怪的,怎么了?”
这是早上以来,夏春第一次看清他的脸。他净白的皮肤上,有个浅浅的印子。“你……这里怎么了?”
她碰碰他印子的地方。
不会是自己的杰作吧……
那些龌龊的记忆,又开始在脑子里转。
吕凌越抬起手,摸了摸那一处,只睨了她一眼,眼神就转向外面,胡乱说道:“被蚊子咬的。”
“……”
咬出了牙印。
夏春尴尬地放下手,拧着另一只手,心虚地说问道:“我,醉酒后不老实吧?!”几乎是肯定的问句。
吕凌越心道,难道酒醒后,她还记得那些事情?
转头打量她一阵,又摸了摸那个印子,“你记得?”
夏春笑了笑,抬起手大拇指和食指戳了戳,才心虚地说道:“记得一点点。”
他嘴角微微勾起,双手交握着,半撑在顶楼栏杆处,身子前倾,“都记得哪些?我再考虑跟你说什么。”
声音轻飘飘的,被封吹乱了些,零落的听进夏春耳朵里。
她也学着他的样子,搭在栏杆上,面朝着他,“我记得是你抱我进屋的。”
他点了点头,在等着她继续说。
“然后,然后你还问我钥匙……”
她皱着眉思索。
“嗯,继续。”
夏春后面的话就有些没底气了,“我……没有做冒犯你的事情吧?”
她记得他扒着他的脖子不放,但不清楚那是梦里还是真实的。
毕竟自打穿到这朝代,就做着各种光怪陆流的梦。也难免做些令人羞耻的梦……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