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
林老婆子看到老伴不言不语,心头很是不安,她怕老伴外表看起来没什么,但内里也受了极重的伤。
“外公,你还好吗?”
靳一烈见老爷子一直盯着自己,又怕外婆一直担心下去,就帮忙出声问道。
江老头一听他叫自己外公,好半晌,才吐出一个字:“好!”
靳一烈觉得老爷子的反应有些奇怪,像是还没回过神似得,走到床沿便是,对着他的人中狠狠掐进去。
江老头一吃疼,倒吸一口气,紧随的便是所有的意识也回笼。
只见他突然面色一变,从床上坐起,看向林老婆子道:“老婆子,大虎呢,他回来了没有,现在怎么样了。”
林老婆子点点头,再次流泪满面道:“郭老头在他房里检查,老头子,你倒是说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瞧着大虎不像是被凶兽给撕咬的,就不知为何会流那么多的血。
江老头听到这话,有些丧气的垂下肩,好半晌才开口回道:“小虎是咱们江家唯一的孙儿,我和大虎琢磨这次既然出来,怎么也得打几只东西回去才行。谁知找了一天都没找到东西,加上去的那地又下起了雪,我们寻了个洞住了下来,想等天亮后在做盘算。可谁知到后半夜地面隐隐颤抖,我们马上就警醒了,觉得情况不大对,也没想继续留在那,就点着火把冲了出来。地面抖得越来越厉害,我们什么都顾不上,只知埋头跑,等到半山腰后,遇到前来找我们的石头……”
靳一烈听到这话,眼眸一缩,道:“雪崩?”
江老头点点头,眼底还满是惊惧:“正是!我人老了眼神不好,体力也大不如前,在夜里跑了没多久就跑不动,还是石头就带着我走,大虎和小虎自己跟在后头。可人的速度哪里赶得上雪的,没多久大虎和小虎就被压在下头……”
他说到这话时,双手开始颤抖,“大虎为了保护小虎,在雪盖头时将他护在自己的身下。”
江老头已经完全说不下去了,整个人颤抖的厉害。
靳一烈不用想都明白接下来是怎么一回事。
先头他看过他爹和其他几个一起回来的人,他们的手有的红肿不堪,还有的都见血了。
怕是为了将人挖出来,就徒手刨的。
已经知道详细经过的靳一烈,低声对还在哭的林老婆子道:“外婆,我外公这会儿也被吓的厉害,你在这陪他,我出去看看情况。不管如何,舅舅一定要没事。”
林老婆子也想出去看看儿子的情况,可在看到一旁浑身止不住颤抖的老伴,便留了下来。
江老头一心牵挂儿孙,哪怕心里再是害怕,又岂能呆得住,当即拖着疲软的身子,对林老婆子道:“老婆子,扶我去看看大虎。”
他记得自己有醒过来片刻,那时好像说小虎没什么大碍,就是断了腿。而大虎,能不能活下去还不知道……
厅堂里,靳多多也听赵大壮等人说了寻人的过程,说他们夜里行走速度慢,除了靳磊外,都是两两分开找的。
当他们找了一圈没发现人,又察觉到地面抖动后,就都朝那座雪崩的山而去。等他们找到人的时候,江老头晕倒在地,而靳磊正徒手挖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