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能耐了,不止是嘴巴。
程惟知发现,自己在为她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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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叶氏董事会继续,这天,叶青第一个到公司,比梁睿中还早了一刻钟。
梁睿中进会议室时,叶青站在落地玻璃窗前俯瞰朝阳笼罩的清城。
套装工整、身段婀娜,金色晨光在她周身萦绕,像圣光。
听到脚步声,她回头微笑招呼:“Slave,梁。”
梁睿中回报她以微笑,叶青在英国主修油画还兼修拉丁语,心情好时都这么打招呼。
他给她递上今天的流程。“今天接着上次的内容开,还剩三项事宜,不会很久。”
叶青翻开文件夹,第一项是上次被中断的发债方案,她问:“今天有谁到场?”
“律总、苗总,和其他董事。”
“小程总不来?”叶青装作无意地问。
梁睿中摇头,“小程总最近在巡视各家下属公司,那日是碰巧。”
“是……吗?”叶青故作镇定地问,“和程家打交道这几年,倒不知道小程总的存在。”
梁睿中有点尴尬,“小程总以前不在国内,今年才回。”
这不用梁睿中说,叶青最清楚,程惟知还躲在伦敦隐姓埋名蹭她房子住。
梁睿中想起前天会议室的低气压心有余悸,“程董前天把律总叫回过京州,已经处理好了,小程总是要接管整个华光的,没时间管太多清城的事。”
他也受不起日日见小程总的刺激,打听到程董敲打过程律林,并让程律林单独回清城后,由衷高兴了一天。
梁睿中作为苗林资本派给叶氏的董秘,说的话都是一手情报。
叶青“嗯”了声,坐回会议桌旁,一手抵着唇,一手翻文件。
她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精明的程惟知不来,对她是好事,可还是有别样的情绪在吞噬她的心。
她打开手机,新手机锐利的边框磕在手心里,明明微小的疼痛却在不断放大。
无意间,她又打开了那个对话框。
【等你空了。】
她没回,他也没再发。
锁上手机,叶青说服自己:没空才好,不见才好。
苗荷今天亲自坐镇,陪不争气的程律林出席董事会。
程律林还是老样子,没睡醒、提不起神、更听不懂。
他闲着无聊,就打量叶青的脸、叶青的身材,他搞不懂,明明长着副美丽妖娆的躯壳,怎么说话行事就那么让人提不起兴趣。
而且,她今天又是这身黑西装。
倒!胃!口!
靠,老妈昨天还说可能要把婚事提上日程。
太没有人性了。
苗荷在和叶青针锋相对,苗荷今天临时反悔,在原来的可转债方案上突然提高了利息和对等股票数量。
“叶青,这笔债券发行方案的总额不能改,你不会忘记你们叶家差点破产清算的事吧?海湾还有七成物业没有开售,这笔债券是我给你们托底的!”
“三年前叶氏濒临破产,你们入股时每股是10块,现在叶氏盈利转正,可转债的股票价格你要求压到9块?”叶青一步不让,“这种方案对其他股东不公平,我不能签。”
苗荷:“那我给你升点,还是每股十块,不变。”
然而,叶氏如今正常的股份转让价格是每股15块。
叶青拂袖而去。
大会议室里,其他董事面面相觑。他们不是没见过苗荷蛮横,但没见过叶青气急失态。
董事里钱董是跟着去世的叶青爷爷打拼过来的老人,他跟随叶青站了起来,去敲她总裁室的门。
叶青请他进来。“钱叔叔,你不用劝我,我忍她很久了。三天前还不是这么个方案,今天上会她突然改价,这是狮子大开口。”
“她就是个吸血虫,妄想趴在叶氏头上吸血,赡养父母还有个限度呢,她是海神庙里的妈祖吗?我们叶氏上下得全年无休给她上贡?”
钱董拦她,“你轻点,小心她听见。”
叶青跌坐在旋转椅上,敲着额头思考,“钱叔叔,我知道这个发债方案肯定得签,但这么不公平不行,有没有别的方法?”
钱董仔细想了会儿,摇头,颇为无奈:“叶总,苗荷是仗着我们不敢得罪她背后的华光。我们现在想的不是这份方案里最终转股价格定多少,而是怎么样在签了以后,不要触发债转股的条件。”
“至于这笔债券产生的利息,就当我们给这对贪心的母子薅羊毛了。”
叶青请钱董先回去,她想要静一静。
“您放心,我不是五叔,我会忍的。您给我点时间消化,最多十五分钟,最多。”
钱董欣慰地一笑,叶青在管理自己情绪上,远胜于叶敏达。
暴君叶敏达,曾在这间总裁办公室里,践踏过无数叶氏老人的尊严,包括他的。
钱董劝她:“该低头时且低头,你五叔就不会低头。该无耻时就无耻,苗荷的无耻,我们需要慢慢学。”
叶青愣了下,回味着这句话。
钱董留她一个人冷静,临走带上门时,他看见叶青拨了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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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光集团的总裁办。
首席秘书朱文博把所有文件整理妥当,鼓起勇气,走进小程总的办公室。
他是程惟知从欧洲带回的秘书之一,熟知老板的超强气压主要针对办不好事的人。
但这几天老板的气压表突然炸了,所有进过他办公室的人,无论干好干坏统统挨训,无一幸免。
朱文博开始接受老板对每个文件的质询,说到一半有电话打断了工作。
小程总举起手机屏幕那刻,竟然笑了。
然后秒接,然后赶秘书出去。
朱文博一回座位给同事发微信感慨:
朱文博:【千年不遇,刚有人给老板打电话,他笑着接了!!!】
【???】
【!!!】
【靠!!哪位神仙,我要给他磕头!!】
【哐哐哐!不管哪位,我先磕为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