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凭这身武力,江夜白就不会以卵击石,自寻死路。
江夜白伸手指了指喉咙,再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能说话。
月生海一愣。
他没想到青年已然失去了语言的能力。
月生海捏住他手腕,凝神探去:青年的经脉破碎的一塌糊涂,体内各种毒素牵扯纠缠,连他也一时找不出头绪。
看来是幕后的人见他落网,怕被牵扯出去,干脆下药把他毒成了哑巴。
魔气波动,心里突然产生一种隐秘的兴奋。
不过彻底废掉的棋子,是引不出幕后黑手的。
月生海哼笑一声,丢去断续丹。
丹药砸在青年苍白的唇角,弹开,滚落在床单上。
青年闭了闭眼。
月生海突然索然无味。
转身便走。
一只手攥住了衣角。
故作矜持了那么久,见自己对他毫无兴趣,所以终于忍不住了?
所谓的高岭之花,果然和以前自己身边的妖艳贱货们没什么两样。
他停住脚步,等着江夜白如何取悦自己。
青年倚着床柱,仰头看他。表情还是该死的平静。然而月生海知道,他的内心怎么会平静呢?名门弟子身败名裂,变成了半废的哑巴,为了一颗丹药被迫委身于人,甚至要出卖色相主动求欢……他心里的傲气已经被撕得粉碎,但屈辱令他嘴唇颤抖,无法说话。不过这挣扎都是徒增痛苦。青年苍白的唇动了动,从口型看去,是——
“好饿。”
“去哪吃饭。”
一股被戏耍的怒火让月生海体内的魔气不受控制的翻涌起来。他掐住青年裸露在外的脚踝,狠狠地把他拖到了身边:“欲擒故纵?这就是你的新手段?”
苍白细瘦的脚踝被手指掐得乌青,然而这更激起了月生海心里的暴虐。
掌心魔气吞吐,一朵黑色的魔炎升起,灼向手下的皮肤,要给他烙上奴印。
青年的身体猛地弹了一下,又无力地瘫了回去,像岸边濒死的鱼。
这种魔道手段专门用在男宠身上。算是一种身份证明。烙下印时魔气缓缓灼烧改造手下的每一寸血肉皮肤,那酸麻痒痛足以让大多数男人哭叫着崩溃。
但之后却有两个妙处。一是留下的纹身秀妍动人,二是此处感知比别处灵敏了千百倍。再刚强不驯的男人,被按上了烙印,都得化成了水。
月生海细细欣赏着青年的痛苦。慢条斯理道:“手段拙劣,心思太多。下次再敢这样,本座就一颗一颗,剜了你的眼睛。”
“本座今天心情好,暂且给你个名份。你不要妄想更多。”月生海故意加快魔气输送,满意地看着青年又颤抖了一下,“太脏了,不配。”
江夜白此时已经不在意这古早言论,他在心里疯狂戳系统:“这妖人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给我个名份?”
系统冷冷淡淡:“看上你的意思。”
江夜白头疼:“还有这个奇奇怪怪的仪式,我看着怎么像奴隶烙印?”
系统冷漠道:“表示你是他宠幸过的男宠了。哦,我忘了,因为你太脏,他并不想碰你。”
“什么?”江夜白震惊,“我们是做反派的正经单位吧,怎么还要提供这种服务?”
系统的声音和江夜白接下来的话重叠在一起:
“别怕,我会替你处理。”
“…那可是另外的价钱。”
江月白没听清:“你刚刚说了什么?”
系统冷笑:“呵呵。”
江月白:…
系统今天奇奇怪怪,阴阳怪气。
月生海收回最后一缕魔气,满意地看着青年左脚踝上缠绕的罂粟花。
蛇蝎美人,甚是相配。
手指摩挲过花瓣,青年受了极大刺激般,挣动了一下,又努力控制自己,维持着僵硬不动的姿态。
脸上依然没有什么波动。但是耳尖通红,脚趾绷紧,双手死死地攥着床单。
月生海把玩了半天。直到青年痛苦地喘息,眼角渗出了泪。
“从大门出去,一直往前走,上了石阶过了门派议事厅,再往前有杂役弟子生活区。”
青年浑身像水里捞出来似的,月生海笑道:“啧,我都忘了,筑基前还得吃饭。”
他起身,青年的呼吸还没平复下来,月生海的身影早已消失在走廊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