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青雁蹙眉，“那她还活着吗？”
十七摇头，“我不知道，她看着有些气质，不像是穷苦人家的姑娘，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进了贺炳仁的房，但贺炳仁对待女人，向来是一视同仁，那姑娘也受了不少苦。”
唐青雁想到了那晚，从五楼匆匆而下的另一个人。只不过，那个人披着宽大的外袍，看不清面目。
既然能活着从贺炳仁手下离开，那个人应是有些身份，她也不必操心。
“你所说的渔村，是哪个地方？”唐青雁问道。
“在桐乡县。”
十七自从见了十二姐姐的尸首，便对渔村产生了怀疑，所以她背着贺管事，偷偷溜出去过，听附近的村民说过那里叫桐乡县，也正是在那个时候，她知道了外面的世界，了解除了贺家，还有顾家的存在。
如果是顾大人愿意替她们申冤，说不准她能为十二姐姐报仇。
十七第一次产生了反抗的念头。
周氏医馆来往人多，唐青雁担心走漏了十七的消息，将她安置在城内一处安静的院子里，周沛每天都会去替她诊脉，她的伤势逐渐好转。
“小姐，你真的要去桐乡县？”芙心瞧着正在收拾包袱的小姐，满心忧虑。
唐青雁决定亲自去一趟桐乡。
对付贺家必须谨慎，她若是没有亲眼看到证据，恐难布局接下来的事项，她必须一击致命，绝不能出错。
顾家和贺家对立，若是有此把柄在手，凭借顾太傅的手段，定能将小事化大，在朝堂上参贺家一本，届时皇帝震怒，贺家没好果子吃。
“快马加鞭，两个白天加上一个晚上，很快就能回来，况且，我叫了镖师一路护着，不会有危险。”
唐青雁做足了准备，只要让芙心假扮她混过一个晚上，她就能回来。
城郊空处，黑色骏马停在柳树下，镖局的人也已经提前来到，芙心念念不舍将包裹递给自家小姐。
唐青雁扮了男装，背上行囊，翻身上马。
她一夹马腹，往前走了几步，却又折了回来，她看了看城内的方向，不知为何，眼皮一直在跳。
“芙心，十七那边就交给你了，我答应了要护她周全，你替我照顾好她。”
芙心用力点头，“小姐放心。”
左眼的跳动并没有停，唐青雁平复了下心绪，可能是最近没休息好，她抛开不好的念头。
尘土飞扬，骏马飞驰而去。
城墙之上，玄黑锦衣的男子望着那决绝的背影，沉寂眸光微微眯起。
暗卫忽然出现，“主子，少夫人安排了镖局陪护，打算去桐乡县。”
桐乡县说远不远，但来回也需要将近两日的时间，少夫人这一去，可是背着整个顾家在外过夜，暗卫不敢往下想。
顾修一只手重重拍在墙头上，眉宇间盘桓着凉寒之气。
暗卫低头，少夫人此举肯定是惹怒了主子，少夫人恐怕还没出城郊，就会被主子下令带回来。
他已经准备好带着弟兄们去抓人了。
顾修瞧着那背影从视线中消失，久久没有开口，就在暗卫都以为主子不会再下令的时候，顾修菲薄的唇畔动了下，“跟着。”
“是。”暗卫准备去抓人，刚往后退两步，就发觉不对劲啊，“主子，不……不把少夫人带回来吗？”
顾修凉飕飕的扫了他一眼，冷声冷气开口，“带回来碍眼吗？”
暗卫连忙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