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寂梵点头，但也正因此，他和师兄弟们还俗来到京城。
唐青雁颇为敬佩，怪不得小师父深受皇帝器重，原来是这层原因，她又似想到什么，问道，“你先前与我说，你和贺家有些关系，就是这个？”
若是在北境，寂梵与贺虎必定相识。
寂梵双手合十回道，“不仅如此，祖上与贺家有些渊源，在下不想隐瞒姑娘。”
“五代以内？”唐青雁又问。
“以上。”寂梵如实回答。
唐青雁终于释然。
她先前对寂梵有些戒心，就是知晓他与贺家相识并且有些血缘关系，可现在看来，五代以上的亲属，这关系远的可以啊。
“小师父，贺家对北境虎视眈眈，他们现在没有动手，肯定在密谋些什么，等会如果他们提什么条件，你千万警惕。贺家手握兵权，即便是御史大夫的名号，恐怕也不能震住他们。”
因担心被贺家的人听见，她将声音压低，寂梵不得不微微弯下身子才能听到。
她索性贴着他的耳朵，“小师父，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她的声音很轻，气息吹入耳畔，有些痒痒的感觉，寂梵半生吃斋、念佛、诵经、打禅，从来没有人离他这么近说过话。
“在下也不知是姑娘。”
唐青雁不解。
寂梵皱了下眉头，隔开些距离继续开口，“有人说这里需要超度，在下就来了。”
“……”
死人才需要超度。
能说出这种话的，只有一个人。
唐青雁满头黑线，周定旋那个臭小子嘴里没一句好话！也多亏小师父心善，若是换作旁人，谁特么会来超度！
但刚才外面的确燃起红色的烟花，周定旋是不是，已经将芙心和袁伯他们救走？
她目光朝窗户的方向深看了一眼。
要不要赌一把？
忽然， 一阵冷风吹袭，厢房的门再次开启。
她往门外看去，眼底的温度瞬间消失，唯剩下满片寒凉。
寂梵感受到她的变化。
门外，进来的正是前不久才回京的大将军贺虎！
贺虎身着深色劲装，久经沙场的老将身材魁梧健壮，面容坚毅，眼睛依旧锋锐，他一进来，唐青雁闻到了血腥的气味。
战场上嗜杀无度，而在征战之外，贺虎手上的鲜血更多，更加惨无人道！
她的视线太过锋利，贺虎注意到了她，“胆敢直视老夫的女娃，你还是第一个。”他的声音沉冷，带着杀伐的气息。
唐青雁回过神来，敌盛我弱，现在还不是交锋的时候。
“那你只能习惯。”
她沉声，却忍不住心里的那团火。
贺家军手上沾着三千条沈家人的鲜血，贺虎在那场谋反诬案中尽心尽力，贺家军屠杀的本事，全东岚找不出第二个！
她将屋内众人扫视一圈。
贺炳仁、贺虎、贺家军到齐了！
贺虎征战多年，对这种嗜杀的视线极其敏锐，他走到唐青雁面前，质问道，“女娃，老夫与你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