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封遣退牢中狱卒，淡淡开口，“事情过去很久，本宫早就忘了。”
贺虎阴勾勾的笑起来，“你不会忘，太子殿下在大婚之夜，亲手杀了自己的新娘，图谋沈家财产，灭了沈家九族，你有现在，难道不该感谢老夫。”
“本宫有如今的地位，还真要谢你造反，给本宫腾地方。”炎封讥讽，若不是有贺虎，炎牧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压在他头上。
“记得也好，忘记也罢，总之沈家是被冤枉的，如果让陛下知道此事，殿下的位置就坐不稳了。”贺虎威胁道。
炎封将地上的人上下扫了一遍，不屑开口，“你都已经这样了，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老夫不想活，只想让你把唐青雁的命带下来，给我儿陪葬！”贺虎重重砸地，披头散发全身污臭，他这幅样子，活像个恶鬼。
贺虎用最后的筹码交换，他死也要将唐青雁拖下水。
炎封指尖在血玉扳指上婆娑着，他思索了一会，却拒绝了贺虎的威胁，“本宫留着她的命有用。”
唐青雁是他拿捏顾家的突破口，他尚且不会动她。
“你不杀她，我就将你我合谋，陷害沈家谋逆的事情公告天下！”贺虎双手与身体激烈的抽搐着，大不了大家一起下地狱。
“贺将军，你没机会了。”
炎封拔剑。
“你要杀我！”
“你死了，沈家的秘密将彻底消失，没有人能威胁到本宫。”他生下来就是太子，凡是威胁到他的人，全都得死！
贺虎拖着身子往后退，眼底恐惧而慌张，他还没有将害死仁儿的人杀掉，他死不瞑目，可他最终还是被昔日的同盟一剑斩杀在天牢，伪装成后悔自杀的模样。
外面是热闹而盛大的夜宴，天牢中，停躺着两具尸首。
……
烟花易逝，转瞬消散。
唐青雁在高塔上欣赏了会宫廷美景，便觉得有些冷，她抱肩打了个哆嗦。
顾修侧眸看到她手背的红肿，眉头紧皱。
他把女子抱到一处安静的宫殿，周边药香飘逸，顾修从太医院找来宫里上好的金疮药，“谁打的？”
他边给她涂药边问。
男人眼底的冷戾藏得很深，可唐青雁还是看到了，她笑嘻嘻反问，“我说出来，你会为我出气吗？”
男人没说话，但他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唐青雁水眸转了转，故意说了个厉害的人，“皇后打的，你去找皇后理论吧。”
“好。”顾修沉声回道。
女子浅笑，没把他的话当真，他毕竟是外臣，权势再大也管不到后宫。
可，如果今晚的女子知晓，明日一早，顾修将率百官上请皇帝废后，她现在就不会笑得那么欢了。
“腰上也挨了戒尺。”女子咬唇，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
顾修喉结上下涌动，顿了会，他将视线别过去，把药瓶递给她，“自己上药。”
唐青雁又蹦到他面前，拽着他的衣袖，抬头眨了眨眼，无辜又单纯，“够不到嘛~”
女子声音软绵绵的，让人忍不住怜爱。
顾修咬了咬后牙根，她绝对是故意的！
可他到底也拗不过这小女子，“背过身，我给你擦药。”
唐青雁乖乖听话转过身，“小叔，我手上沾了药膏，不方便褪衣服。”
说完，她还故意将两只手交叠举到头顶，回眸暗送秋波，那模样，像极了任你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