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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3章 陛下,您醒了(2 / 2)


一道光亮折现出炎昊藏脸上的惊骇。

……

柏明烨支退龙德殿内外所有人,他推开殿门,手上端着一壶新酒两个杯盏。

炎昊藏闻声,慌忙之中踩上木凳,将手里的东西藏到屋梁上的匾额后。

“陛下,您醒了。”柏明烨的音调凉而冰。

待他走近,炎昊藏看清楚这张脸,是海公公身边的人。

“谁允许你未经允许,私自闯入寝宫!”帝王威严气势昂扬,炎昊藏的声响徘徊在殿内。

柏明烨把酒盏放在桌上,将两个酒杯都满上,等到他做完所有动作后,才自顾自开口,“醒来也好,我反而不希望你死的安然痛快。”

“你想弑君?”炎昊藏鹰眼眯起。

迎着帝王威慑,柏明烨对视毫无惧意,“我只不过是杀一个早就该死的罪人。”

炎昊藏眼皮跳了下,勃然大怒,“大胆!来人,把这个没大没小的太监拖出去五马分尸!”

然,整个龙德殿只有炎昊藏自己的回声。

“别叫了没用,我手上端着的是毒酒,你还看不明白吗?”柏明烨冷声道。

炎昊藏往后踉跄了一步,瞳孔微缩,“是太子……”

他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会死在亲生儿子的手上。

“奉太子旨意,送陛下上路!”

柏明烨强行将毒酒灌到炎昊藏的喉咙里,炎昊藏尽管能够活动,但久病的帝王身体早不如从前。

炎昊藏扒在塌边拼命呕吐。

柏明烨将另一杯酒缓缓洒落地面,他的眼中透着无边的恨意。

“你到底是谁,弑君谋逆要诛九族,太子不愿脏手,他只是利用你!”炎昊藏嗓子剧痛,嘶哑着发出声响。

柏明烨拽起炎昊藏的头发,把他扔到龙纹金椅上。

“你竟然问我是谁,我全家被你屠杀殆尽,而你,坐在龙椅之上却连我是谁都不知道!”柏明烨几近咆哮,“当年你南巡州府,我爹只是个负责养马的马夫而已,就因为你一句话,将我一家老小斩尽杀绝,太子利用我又如何,我早就没有族人可以死了!”

炎昊藏披头散发,满身狼狈,毒药发作让他痛苦不堪。

柏明烨取出一颗瓷瓶,冷漠开口,“给你个机会,只要你想出当年说过什么,我就给你解药。”

炎昊藏像是个乞讨者般爬向解药,他倒在柏明烨的脚边,用力回想却发现脑海中根本没有这件事,“朕,朕不记得了。”

柏明烨将瓷瓶摔碎,狠狠踩在脚下。

他低垂眼睑瞧着炎昊藏,十多年压抑的愤怒在这一刻爆发。

“你说,臭!”

柏明烨咬牙咆哮。

当年就因为这么一个荒诞无稽的理由,他们全家被安上冒犯圣意大不敬的罪名,当晚就被官兵斩杀。

若不是他侥幸逃脱,只怕世间再没有人会记得此事。

炎昊藏喉咙好似被腐蚀发不出声,嘴巴里不断吐出黄绿色的呕吐物,五官冒出黑色的流体。

柏明烨用手帕捂住口鼻往后退了几步。

龙德殿内恶气熏天,炎昊藏的尸体腐烂,化成一滩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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