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去做事吧。”
褚君霆突然对林霄摆了摆手，不等他再说什么，已经摘下眼镜随手放在桌上，向后靠着椅背，然后慢慢闭上眼睛，好像累了需要休息的样子。
“嗯，那我先去做事了，下午再过来。”
林霄点头起身，向他打过招呼才转身离去。
虽然刚刚他只是口误，可在这件事上，褚君霆此时的态度，已经算是最温和的了。
慕氏集团在锦天商界的地位一直无人敢撼动，所以有些事情做得不太和规矩多数人都会装作看不到，如今这样的消息爆出，自然是平地一声雷。
尽管经过多方调查，证明慕氏集团没有在万和的项目上做假账，只是资金链条衔接有问题，影响整个工程。
不过毕竟慕氏集团这么多年来都没吃过亏，确实动作慢了很多，以至于整个万和的项目都受到严重影响。
最重要的是，这件事出在一个非常精准的节点，消息曝出的第三天，就是锦天墨云山水库生态旅游项目的招标会。
项目包括整个墨云山水库周边景区的扩建规划，本来慕氏集团对这个项目志在必得，可万和事件的曝光扣了他们不少分。
即便如此，参与项目投标的各方面商家也都以慕氏集团马首是瞻，根本不会有人出来和他们争。
然而，青山集团就好像一匹黑马，一纸漂亮的标书，一份精致完美到无可挑剔的开发计划，直接把慕氏集团的方案杀了个片甲不留。
褚君霆依他所言，整个竞标过程都置身事外看热闹，全部交给林霄去处理。
林霄推开褚君霆办公室大门时，他正低头看着手中一本书，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却也不抬头，目光依然沉在书页上。
“你要的东西，一件不少帮你拿到手了。”
林霄走到他旁边，把一本黑皮文件夹放在桌面上，此时才留意到他在看的书是本《周易》。
“看这么玄的东西，不会是想算算今天这件事的结果吧？”
“这本书是在瑶瑶书柜里拿的，我岳父在世时对易经的研究颇有心得。”
褚君霆把书合上放在一旁，再拿起那本黑皮文件夹，随手翻看。
“至于今天这件事的结果，不用求神问卜也可以知道，毕竟你当初那句十成把握不能白说。”
“明天在江山大酒店签约，你去吗？”
林霄半靠着桌边站，伸手拿他放下的《周易》过来看，随手翻过几页，基本每一页都有批注和心得。
“不错，有点三军主帅的味道了，如果我不去，你应该也可以搞定……”
褚君霆目光在文件的纸页间游走，温润醇厚的声音不急不缓，没有什么波澜，也没有什么感情色彩。
“你真不去？”
林霄本来只是一句玩笑，听他这样说，瞬间将书合上，用一脸认真且带着疑惑的表情看着他。
“智商谋略和手法都有精进，就是这性子还得磨炼，我说什么你都信吗？”
褚君霆淡然一笑，语气中已经带着几分调侃意味。
“真是服了你，难怪表嫂要叫你‘大叔’，明明不到三十岁，非要摆出七老八十的老成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