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请随我来……”
夏瑾瑶微垂目光，避开留意其他人的打量注视，只管跟上于凡的脚步。
甚至她可以听到身后有低低的议论声，不过现在不想关注这些。
于凡推开那扇门的时候，夏瑾瑶还是有些紧张迟疑的。
虽然之前她也见过林婉芳，可那种感觉是截然不同的，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她深吸一口气，还是朝着那扇门走过去。
林婉芳端坐在精致的花梨木茶桌旁，轻啜慢饮着杯子里的茶，看都没有看门口一眼。
夏瑾瑶缓步走进茶室，神色中透着几分不安，即便如此还是鼓足勇气，礼貌的问安。
“伯母好！”
“你若想我好，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林婉芳目光垂在茶杯中，语气丝毫没有半分客气。
“两位慢慢谈，我就候在门外，有什么事随时吩咐。”
于凡看出夏瑾瑶的紧张尴尬，可也没有别的办法帮她，却还可以帮忙维护一下她的面子，于是招呼过就帮忙关起房门。
虽然关门的声音极轻，可夏瑾瑶的心也还是跟着“咯噔”了一下。
“如果可以，我也宁愿一辈子都不打扰伯母的安宁。”
夏瑾瑶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走去茶桌旁边，谦和的垂首而立。
“呵呵，说得轻巧，既然如此，为什么要缠上君霆？”
林婉芳总算把茶杯放下，转过目光来看向侧立身旁的夏瑾瑶。
“不要和我找那些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借口，说你不知道他是谁。”
“伯母，我确实今天才知道他就是君霆哥哥的，当初我们注册结婚也是事出有因，不过估计伯母应该没兴趣听细节……”
夏瑾瑶真是豁出去自己所有的勇气和胆量，才把这句话说完，而且始终都不敢正面对视林婉芳。
她要极力克制，才会让自己不去想当年在慕家发生的那一幕，因为她怕自己下一秒就哭着逃出去。
“呵呵，小丫头长大了还算有进步，居然知道考虑别人的感受。”
林婉芳冷笑两声，上下仔细打量着夏瑾瑶，尤其那一双即使不笑也弯着笑意的眼睛，终究还是皱了下眉头，转过去再端茶杯喝茶。
“既然你当初和君霆结婚只是权宜之计，那么你现在也没必要赖着了吧？”
“是的，现在确实没必要了，只要慕家不再找我们姐妹的麻烦，让我和姐姐可以在锦天过安稳太平的日子。”
夏瑾瑶的声音突然就清冷如水，这样的台词也都是她提前思考过的。
“安稳太平的日子，你的要求就这么简单吗？”
林婉芳的语气漫不经心，其实也在品着夏瑾瑶的态度。
“是的，相信对于伯母来说，应该很容易就帮到这个小忙。”
“有些东西，不是我想选就可以选的。”
林婉芳轻叹一声，似乎也在品着她刚刚说的话，并没有急着表明态度。
“好像天意注定，非要让你我有这婆媳的缘分，就算君雷不在了，君霆已经不姓慕，可天意难道就不照顾一下我的感受吗？”
夏瑾瑶不语，只是默默在心中品着林婉芳这话的潜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