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六年前那场火后……将军就一直在拼命。”比兄弟更了解风家家事的副官表情更是繁杂。
若有人此时站在风元旭身旁,必能看到他紧握在手中的一枚带血的香囊。还能听到他嘴里不断低吼的音节……
“萧萧……萧萧……萧萧……”
犹记得以往自己每次上场战前,妻子都会亲手在自己腰间,系上一枚香囊。
上面密密麻麻的绣纹“平安”,便是矜持又害羞的她,想说又说不出口的牵挂。
之前从来没有觉得,这种小女人家的心思有什么好珍重的,只是由着她去而已,到了营地,便将那花里胡哨的香囊摘了,随手丢入角落,只怕兄弟们笑自己儿女情长。多年下来,积留在自己手中的香囊,没有百枚,也有五六十个。
可笑的是。
直到六年前,白萧萧决绝离开,他反而是养成了,每次出征,都郑重地从那大堆陈旧香囊内,选一枚亲手给自己带上的习惯。
视线渐渐模糊……
感觉自己的体力和斗气都已经被对手榨空,风元旭知道支撑着自己继续战斗的唯一执念,便是活着,活着回皇城,再见萧萧一次。
这六年来,他已经积攒了大量宝物等她上门来抢,可惜她只顾着光顾父亲与萧王,却从未再踏入烈风王府一次!她再不来,更只有自己去找她了。
人就是如此矛盾的动物。
溺爱令人有恃无恐。
反是失去,才会令人慢慢学会珍惜。
可惜春花开时秋菊尚在沉睡,秋菊绽放时,百花却通通枯萎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