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这次全身系统性的细致的检查，或许她还会一直被蒙在鼓里，始终以为是自己的问题，真是太阴险狠毒了。
司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这会儿安慰也可能没有用，想到苏瑶这些年可能因此受过的委屈和欺凌，就算是旁观者，也会忍不住心里发酸。
而苏瑶就那么定定的看着前方，眼神有一点空洞，半晌，她勾了勾唇，自嘲的一笑：“那，我还有当小白鼠的资格吗？”
司羽有些惊诧的看向她。
原本他以为把这个消息告诉苏瑶，苏瑶一定会崩溃，说不定还会当场痛哭，但是却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平静，问出来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
这着实让司羽有些怔楞，好半晌才缓过神来：“可以的。因为你这种特殊情况，等于长期受激素干扰，打破了身体平衡，正好可以测试一下，在这个领域，我们的药会不会有作用，所以，还是可以的。”
“那就好。”苏瑶仿佛很快镇定下来，看上去很平静，但她有些微微颤抖的身体还是出卖了她内心的震动和不安，司羽伸出手来，顿在半空中一瞬，到底还是落了下来，拍在苏瑶的肩头上：“你有什么困难的话，可以跟我说。”
“没有，不困难。”苏瑶勉强挤出一丝笑，眼圈红红的：“那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这种特殊情况，是不是，会给多一点报酬？”
女孩的眼泪在眼圈里打转，但依旧强自镇定的讨价还价，她的处境一定很艰难。
司羽默默点头。
随即苏瑶像是得到了保证一样，退后一步，九十度鞠躬：“谢谢你。”
随即，不等司羽说些什么，她很快的转身跑开了。
难过吗？震惊吗？绝望吗？
任何一个人，在知道自己被毒害设计了十几年一无所知的情况下，都会有这些感受吧，但是她又能怎么样呢。
现在跑去苏玉江面前，说梁艳和苏娇害了她？
苏玉江会信吗，会觉得她是失心疯还差不多，退一万步，就算苏玉江信了，又会把梁艳和苏娇怎么样呢，又舍得把他们怎么样呢。
他们三个才是亲亲热热的一家人啊，自己算是什么，可有可无的点缀罢了。
苏瑶今年才不到二十岁，但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这具可能早就破败不堪的身体，能恢复到什么程度，有没有受到什么至今没显现出来的巨大伤害。
甚至她现在最关心的都不是这一点，而是妈妈的医药费，这也是她开口就问酬劳的原因，即便这样在司羽面前会显得很功力，很跌份，但她都顾不得了。
火烧眉毛，且顾眼前，她管不了那么多。
这个二十岁的女孩所承受的，远远不该是她这个年纪该承受的，可是她别无选择，只能抹抹脸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是偏偏打击这种东西，都是接二连三出现的，苏瑶这边刚刚平复了下心情，迎面就遇到了纪红影，纪红影跟在她跟司羽后面，见司羽走了，立马就带人上来围住苏瑶，伸手抓住她的头发，把她往卫生间的方向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