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婉淑摇摇头,“相反的,我很能理解阿姨。”
阮嘉禧一时没听出孙婉淑是什么意思,若有所思的扶她上了楼。二人重新躺回床铺上,可是都了无睡意。
他们不约而同的看着天花板,心中五味陈杂。
过了会儿后,孙婉淑开口。
“阿姨是痛恨当年的事。”
阮嘉禧懊恼的闭上眼,说来说去就是逃不出个当年。
“不过……”孙婉淑忽然话锋一转,“我想知道北叔对阿姨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很微妙,说不清道不明,但可以看出这么多年以来他们恪守本分,都没有越过那条红线,只是陪伴着彼此。
或许这世界上对彼此来说,最默契的也只有他们两个了。
或许就连阮嘉禧这和阮嘉禧栓在一条脐带上的母子或许都比不过陆长北了解她。
阮嘉禧叹息一声,“我也不清楚,只是隐约听说过北叔很早的时候就跟在我父亲身边当管家了。从我父亲认识母亲的那天开始,陆长北就也认识了我母亲,后来听家里的老仆人议论,说当时煌盛集团差一点覆灭的时候,我妈给了家中的仆人一笔钱,遣他们走。当时人走了大半,但是北叔却坚持留了下来,一直到现在。”
孙婉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来这其中原有还复杂的很。
至于表面上嘛,他们肯定是发乎情而止乎礼的。
可以看得出来,陆长北是一个很聪明的人。
通过他多年来恪守本分,没有对阮之桃做出任何越轨半分的行为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一点。
不过孙婉淑还是觉得有些奇怪,既然有情分,那么这情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孙婉淑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隐约中似乎是梦回了小时候。
那时她大概只有五六岁,整日只知道在家里的后花园那疯跑疯闹。
孙志强每每看到这样的她就哈哈大笑,说女儿像他。
反倒是写孙婉淑的母亲对孙婉淑这样很是看不过眼,一直立志要把孙婉淑教育成一个大家闺秀。当然,每每都以失败告终。
后来不知道是哪一日,母亲忽然领回了一个小姑娘,她怯生生的躲在母亲的身后,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自己。
母亲没有商量,只是宣布从今以后这个小姑娘就是孙家的二小姐。
从那以后,孙志强和妻子之间的感情似乎是淡了不少。
每每见到孙婉怡的时候,也总是冷着一张脸。
孙婉淑很喜欢这个妹妹,总是每日带她玩,但孙婉淑的母亲见到了就厉声呵斥,制止孙婉淑,然后牵着孙婉怡的手回房去,手把手的教她弹钢琴,教她写毛笔字。
孙婉淑承认,她很羡慕。
后来孙婉淑十六岁那年,母亲留下一封信,毅然决然的走了。
多年来她们打过几通电话,不过寥寥数言,只听说母亲是在海外开拓业务,但孙婉淑觉得不然。
梦的最后一幕,孙婉淑恍惚间看到母亲拖着一个硕大的行李箱,头也不回的离开家门时的背影。
孙婉淑在梦中留下一行泪来,呢喃了一声妈妈。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阮嘉禧已经走了,但是他把阿锋留了下来。
“先生说了,让我盯着夫人吃完午早饭再走。”
孙婉淑慵懒的坐在餐桌边,听到阿锋这话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