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舅爷,你真是一天一出戏,我这么多戏的人都要看不懂您心底在想什么了。”
如果他是在半月前,说那番话前给自己这个东西,她一定感恩戴德,高兴的满心小鹿乱撞。说不定还会抱着他跳两下。
可是现在,她拿着这个东西,她并不觉得哪里高兴。
他给自己这个东西是什么意思?
是想要自己和他和解吗?
楚星澜抬头看着殷薄煊道:“你我成婚不过是为了争夺皇权而已。我嫁入国舅府后便和国舅爷一荣俱荣,自然不会再和五皇子有关联,国舅爷不必担心我反水。特地送我这样东西,多余了。”
殷薄煊看着她的眼睛道:“不是为了争权,送你坠子,只是因为觉得它该给你。”
楚星澜倏尔一笑,“噢,我明白了!您是这段日子又觉得无聊了,觉得我好逗趣解闷,才想要把我再叫回您的身边,没事给您欺负一下是吗?”
殷薄煊的唇抿了抿,“那一日同你说的那些话,是爷思虑不周。”
楚星澜怔了怔,忽然笑道:“国舅爷,我觉得你思虑的挺周全的。你当日一番话虽然初时听着挺让人伤心,但是后来我仔细想了想,我觉得您说的都对。”
她就是去国舅爷面前蹦跶的太勤快了才讨人嫌。
保持距离没有什么不好,他们可以在互惠互利的基础上继续拥有各自的生活。
当初她确然因为殷薄煊有过不少心跳过度的瞬间,因为他不时的撩拨,她心底的小鹿总是悄悄地告诉她往殷薄煊身边更靠近一点。
但是殷薄煊那日的话却让她突然明白他不是那种可以给你柔情蜜意的人,他甚至连感情都少的可怜。
他不过是无聊了就想逗自己玩玩,但哪一天他若是不高兴了,他随时可以把自己一脚踢开。
她就是太过靠近殷薄煊,对他有了期待,才会有那一日的伤心。
不过好在她看清事实以后,及时地将心底那头没长大的小鹿掐死了,之后也就不是很难过了。
甚至她之后还很有些佩服殷薄煊这种冷漠的理性。
她想要在这个世界活的好,其实应该多跟殷薄煊学学。
冷漠的人总是不会伤心的。
楚星澜道:“这段日子我想清楚了,你我做个同舟共济的船友就挺好,但平日的交集就免了吧,这样你我都省的花精力在对方身上。”
殷薄煊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你想一直如此下去么?”
楚星澜道:“倒也不是。往后嫁入国舅府,你我低头不见抬头见,一早就让人知道你我离心不好。所以该做给别人看的样子我也会做。”
国舅爷的一双眸子愈发深沉:“就只是如此?”
楚星澜认真想了想,又补充道:“我也会乖乖的尽量不给国舅爷惹麻烦。国舅爷从前没少帮护过我,日后我也得仰仗国舅爷过活,所以国舅爷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一定帮。”
楚星澜道:“有来有往夫妻才能做得长久,契约夫妻也需要互帮互助,我很有契约精神。”
殷薄煊听着她疏离的话语,眸底渐渐漫上来一股寒意。
楚星澜怔了怔,当日他说这些话时的语气跟态度可比自己不客气多了。她如今至少态度还是好的,怎么殷薄煊的脸反倒比自己那一日更冷。
他还真是臭脾气。
爱听不听。
楚星澜拢好被子躺下,背对着殷薄煊道:“国舅爷请回吧,我这下是真的困了。坠子我暂且收下,哪一日你若是想要回去了就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