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澜酸溜溜地道:“我怎么没看出来你从前也有那么好心。”
半晌,觉得这话说的没有什么说服性,她又着重地补了一句:“我当时被宋璟深抓走,你都还特地吓我,逗我哭了呢。”
看看这二者的对比,真的不要太鲜明。
殷薄煊也点点头,“嗯”了一声。
楚星澜怔了怔,“嗯”是什么意思?
他是不是承认自己对苏宁悦别有所图了!
殷薄煊道:“换做是现在,爷定然不会因为路边有人受苦,就特地将人救回来,带回自己的营地里去。那时候还是心软了些。”
其实真要说起来,他那时候心底还存着些许温存,大抵是因为殷闻萱还没有死。
他一生中彻底冷血的开始,就是殷闻萱死于产床的那一日。
从前他也一直都觉得自己会一直这样冷血下去,直到楚星澜,那样猝不及防地撞进了他的眼底,给他送糖,紧紧地抱着他,不要性命地给他些许暖意。叫他想要将她圈进自己的世界里。
殷薄煊又看了楚星澜一眼:“至于你,你不一样的。爷承认,那时对苏宁悦确实有几分另眼相待。可与心动无关,至多只能算是欣赏。”
这种欣赏与他对崔怜霜的欣赏本质上并无半点不同。
但是当苏宁悦背叛他,算计他,偷走了他的雪绒鼠以后,这种欣赏就彻底烟消云散了。
楚星澜咕哝道:“那苏宁悦为什么一副芳心暗付的样子?”
殷薄煊一笑:“爷哪里知道呢?”
她要喜欢自己他有什么办法?他难道还能将苏宁悦喜欢的心给塞回去?
虽然脸色苍白,但殷薄煊在这时却将眉毛一挑:“被喜欢,也不是爷的错吧?说不定她这次又是因为什么目的借机接近爷,然后对爷下黑手呢!”他又凑近了一点,“你可得像从前一样将爷保护好。”
这幅调笑的样子实在不正经,但是又耐不住殷薄煊好看。
是以就算是他用这张苍白的脸来调侃楚星澜,楚星澜都能从他的脸上看出一种病弱的美来。
楚星澜:“……”
她好像明白苏宁悦为什么要追着殷薄煊不放了,就算抛开国舅爷如今的身份,他这张脸也是很有诱惑性的。
苏宁悦认识他时要比自己更早,这张脸当时定然也英俊地令人着迷,所以苏宁悦才会这么多年念念不忘。
哼,见色起意的坏女人!
“花都已经备好了,很快就能配出药来。”江隐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回来,在楚星澜的身后说道。
楚星澜回头一看,就见他从自己随身的小药箱里拿出了一个极小的药杵,将那些摘来的花瓣都放了进去,又先后放进了各种奇怪的药草,勤勤恳恳地捣了起来。
楚星澜一愣,“你出门在外还带这个?”
江隐踪也太精致了!
江隐踪得意道:“总不能随便找个地方就捣药吧,这种入口的东西,当然得弄得干净一点!”
楚星澜:“那你那些奇奇怪怪的草药呢,怎么也带着?”
江隐踪顿时更为骄傲道:“当然是我考虑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