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峥愣了愣，“我不会。永远不会是你的敌人。”
他可以憎恶这个世界。
也可以怨恨这世上的每一个人。
但绝不会憎恶她。
他知道誓言里可能会有天谴，但是当着楚星澜的面，他仍然敢许下诺言。他刀锋所指之处，绝无她的身影。
他永远，永远不会与楚星澜为敌。
琴峥转身往外走去，路过段沿身边时，他却突然停了一下脚步，“这位兄弟看起来倒是健硕。”
段沿：“过奖。”
他瞥了琴峥一眼，投桃报李，“这位公子看起来也俊俏。”
琴峥笑了笑，回头对楚星澜问道：“孟管家似乎不在，那能否让这位兄弟送送我？”
楚星澜看了段沿一眼。
似乎他不太爱与人交际，让他送……
段沿：“我可以。”
楚星澜：“？”
段沿一心惦记着殷薄煊让他办的事情，恰好能够近距离一点地接触一下对方，不就是送一送他么。
那就送送呗。
他很大度。
段沿：“请。”
琴峥走得慢，一步步地看起来有些悠闲。
“段公子哪里人士？”琴峥道。
段沿乐了。
“我没说过我姓段啊。”
“我能进国舅府，自然也能知道你的姓氏。”
在段沿面前，他不怕大方的说出自己知道的东西。一则，若他不是殷薄煊，自己便不必在乎。二则，若他是殷薄煊，自己隐瞒也毫无意义。
因为他既然出现在了这里，就已经在证明他身后的关系非同一般了。
段沿模棱两可道：“你连名字都能打听出来了，想要知道我是哪里人士，不是轻而易举。”
他就不说。
气气这个男人。
琴峥笑了笑。轻狂。
失了沉稳。
“你觉得，我如何？”琴峥忽然没头没尾地问道。
段沿：“什么你如何？”
琴峥：“我配楚星澜如何？”
他笑眯眯地攘了下袖袍，道：“她既已成寡妇，我又倾慕于她。若我能护住她的周全，我自认为我们也是匹配的。”
段沿深吸了一口气。
哇，这个恶臭的不要脸的玩意儿。
刚才是暗戳戳的示好，现在都已经想要锣鼓喧天地诉说自己的爱意了。
他就这么等不及？
那就算是为了大表哥，他也不能生吞这口气吧。
“我觉得……”段沿瞥了他一眼。
琴峥假笑：“如何？”
段沿：“还是原配的更好。你这种替补的，人家不一定看得上。”
琴峥：“……”
就像是吐气的地方突然被砸上了一块大石头，仔细一看上面还被人恶意地抹成了粪球，琴峥着实被狠狠地恶心到了。
他剜了段沿一眼，“未必吧，也许后来居上呢。”
“也许望尘莫及呢？”
琴峥：“长江后浪拍前浪。”
段沿：“不不不，姜还是老的辣。”
琴峥：“……”
这人！
不和他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