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随宁家这么多年,南风的衷心,她自是清楚明白的。
只是,这些日子,南风的表现,又的确有些异常。
而这一切,似乎就是从这位凌霄阁的阁主出现开始的。
难道说,其中果真有什么她不知情的么?
她一边思虑着,一边出了府。
而嘉禾苑内,直到那个女人离开,萧镜尘冷淡的声音才对着暗处的人道,“出来吧。”
下一秒,一身暗衣的明月出现在他眼前,恭敬道,“主子。”
“顾家,可是有何异常?”萧镜尘淡淡的口吻。
明月答,“别的倒是没有,只昨夜里,安王府西院顾老爷子似乎有些不寻常。”
“顾老爷子?”萧镜尘微微挑眉,想到那个仅见了一面的白发苍苍的老者。
“是。”明月想了想,有些犹豫道,“顾老爷子似是……受了什么刺激,昨夜里不肯安睡,直嚷嚷着见到了太后娘娘,属下怀疑,他是否错将主子……”
“你觉得,他错将朕认作了母后?”萧镜尘顺着他的话说完。
明月点头,“虽然属下也觉得不太可能,但目前看来,这是唯一的解释,况,主子虽戴着面具,但区区一张面具,也难以遮掩主子的……”
“昨日,朕见舅父的时候,摘下了面具。”萧镜尘打断明月的话,又平淡道,“他既是朕的舅父,虽是远亲,但顾家对母后,对萧家的恩情,却是朕不敢忘的,昨日,朕第一次见他,虽在暗处,却也不可失了礼节。”
“既如此,那便说的通了,想来,那顾公子亦是怀疑主子和太后娘娘有关,所以才特意如此大张旗鼓。”明月道。
萧镜尘点头,“以顾语生的为人,若是寻常,绝不会如此大张旗鼓,而如今,此时事关萧家,他如此这般,反倒成了掩护。”
“所以,主子打算……”
“他想逼出朕来,但现在,却不是朕与顾家相认的时机。”萧镜尘道。
明月有些为难,“可,主子若要躲的话……即便有郡主在,这太子府可也绝不是万全之地。”
“谁说朕要躲了?”萧镜尘冷眸瞥了他一眼,“朕可曾怕过谁?况,便如你所说,此处并非万全,然,此时整个临京都非万全,难道,朕还要因此,离开临京不成?”
明月不小心说错一言,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连忙垂首赔罪,“属下不敢,只是……”
只是,既不是躲?主子又为何要来这太子府,难道只是为了郡主?
明月心中疑惑着,主子不说,却是亦不敢问。
下一秒,萧镜尘道,“刘太傅府中,可查到线索?”
瞬时,明月心中一咯噔,原来,是因为这个。
他忙摇了摇头,“并未,不止书房,属下查遍了刘府,并未找到一丝半毫和当年宁家之事有关的东西。”
“倒是滴水不漏。”萧镜尘冷嗤了一声。
“太子府这边,属下愿为主子查明。”明月道。
萧镜尘摆了摆手,“你去跟着郡主。”
“可主子……”
“放心,这府中藏龙卧虎,有趣的紧,朕留在这里便好。”萧镜尘淡淡道。
太子府外,华云思果然见到了南风说的那两个人,一个尖嘴猴腮的模样,一个则略显书生气,白白净净的。
华云思假装不在意扫过二人一眼,便顾自闲逛着。
临京比起景朝的京都来说,人多了些,地方也大了些,自然也就热闹了许多。
想来,这还是她第一次独自一人悠哉游哉逛临京的街道,当然,后面那两个尾随者不算,还有她暗中吩咐的跟着自己的人也不算的话。
为了避免那二人的怀疑,她也不好表现的太过刻意,于是便装做一般京中贵女的样子,拦了辆马车,先去临近的茶肆喝了杯茶,转而又到西市买了些钗环首饰,最后,便就近寻了个戏园子听戏。
心中思量着,这二人不紧不慢,不急不躁已经跟了自己一上午了,该有个人回去汇报消息了吧?
只要等到有人离开,她的人暗中跟上去,想来立刻便能找到想找的人了。
可这戏都听了散了场,也不见有人离开,她的肚子却是先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