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青棋将一切看在眼里,她亦是了解南风的。
只是,南风这般说话,还不知得把姑娘急成什么样子。
想到这里,青棋干脆接过南风的话道。
“姑娘有所不知,那钟无期不知会何诡异之术,以致南风统领入内便不得使出全力,奴婢也随着统领去过一次,只可惜,我二人一入风院,浑身功力便仿佛去了七七八八,此种情形,是以才难以救出雪儿。”
“是奴婢等无用,青棋也请姑娘降罪!”
说到最后,青棋也跪在了南风的一侧,毕恭毕敬道。
华云思闻言,心头一动,因自己行动不便,便立刻给距离他们较近的染画递了个眼色。
染画会意,上前将青棋和南风一并扶起,又轻声道,“你二人快起来吧,姑娘又怎会怪你们呢?”
华云思点着头,道,“染画说的对,那钟无期行事诡异,这又怎能怪到你二人头上呢?只是……竟能叫你们散去功力,此事实在异常。”
说到这里,她又忙看向二人,“那离开风院后呢?你们的身体可有不适?别是中了什么毒,那可就不好了。”
“姑娘放心,离开风院后恢复一阵,便一切都可恢复正常,只是这般,却是实难救出雪儿。”青棋垂头说着,又有些犹豫了起来,“只是……只是南风统领却因此受了伤,若非南风统领,此刻只怕奴婢就没有见到姑娘的机会了。”
“受伤?”华云思心中咯噔一下,神情即刻关切起来。
南风怕其担心,忙道,“姑娘放心,不过是小伤而已。”
呵!小伤么?
以华云思对南风的了解,只怕没那么简单。
这么多年来,他几次为宁家出生入死,都未在自己身前喊过半句疼痛。
若非她曾经悄悄见过,世人只怕真的以为宁家的这位暗卫统领是金刚之躯,不会受伤呢。
如今这一次也一样,若是小伤,南风只怕便不会如是故作轻松的神色说出口了。
想到这里,华云思心中更是沉闷。
看着眼前不离不弃的她们,忽然无法想象在自己昏迷的时候,他们又经历过怎样的害怕和担忧,又为了自己做出过多少危险的事情。
说到底,该请罪的不是他们,反倒是自己。
他们只知道忠于自己,只知道不顾一切的保护自己,甚至包括雪儿也是如此,而自己呢?
保护不了他们不说,躺在这里,她竟连她们都经历了什么都不知道。
华云思心中闪过自责,下一瞬,她蓦地抬眸道。
“伤在哪里?”
“……啊?”
南风的世界,似乎从不习惯别人的关心,而如今关心自己的是姑娘,他便不止是不习惯,更多的是受宠若惊。
至于伤在哪里……重要么?
只要姑娘安好,别说是伤了,就是要了他的一条命都好!
南风心中想着,一时竟忘了回答华云思的话。
华云思深吸一口气,又道一遍,“我问你,伤在哪里?”
……
“右腿。”他对姑娘向来是无有不从,姑娘这般认真的问,他只得不得不回答。
此情此景,周围的三个婢女险些忍不住笑意。
能让南风统领如此乖乖听话的情形,当真是少见,普天之下,只怕只有姑娘才有这个本事了。
华云思闻言,微微蹙眉,“右腿?”
“……嗯。”南风再次乖乖道,虽则,其内心是一万个拒绝回答华云思的话,但奈何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嘴。
谁让,这些年来他早已习惯了对姑娘唯命是从呢?
然而,南风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的是,这还不是他最想拒绝的。
因为,下一秒,华云思便不容置疑的口吻道,“让我看看!”
“……”
他是让看,还是不让呢?
虽然只是右腿,还是小腿,但毕竟在场的都是女子,总是有些不太好吧?
南风的额上冒出汗来,而尴尬的,却竟只有他自己。
除了他外,在场的女子神情竟都是淡淡,没有一丝大惊小怪的模样和姑娘相似极了。
这一刻,是南风人生中第一次怀疑,自己还是个大老爷们儿么?
否则,他怎么连这几个丫头都镇不住?
或者说,小小几个丫头都无所谓的事,他,堂堂宁家的暗卫统领,南风,竟然会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