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无可能啊,可,那分明就是裂月剑啊?
难道说,刚才都只是他们眼花了,云华皇后使出来的,不过是和裂月剑极其相似的一个招式?
所有人惊讶着,猜测着,不可思议着,瞬时,整个太平殿内议论纷纷。
看着比试台上神采飞扬英姿飒爽的女子,莫轩亦是蹙眉若有所思。
她,真的是曾经的安澜公主么?
如果是的话,那么他在她身上的所有疑惑似乎都有了答案。
可为何,此时此刻,他竟希望,这一切的猜测都不是真的,她不是宁安澜,亦没有过满门覆灭之仇。
他的心忽地钝痛,忽然觉得这一瞬间,仿佛所有的苦难都伴随着宁安澜的这个身份被强加束缚到了她的身上。
此时此刻,哪怕他对裂月剑亦十分熟悉,他却也和太平殿的其他人一样,自私的猜测着,这一切不过都只是巧合,而她,依旧是华云思,也只是华云思。
文敬公主虽不懂武功,但听周围人的议论,她便很快明白了,太平殿内的骚动,是跟云思使出的那招裂月剑有关。
可,她真的是景朝的安澜公主么?这,怎么可能?
正当她为华云思的这个新的身份有些怀疑,有些心痛的时候,忽然,红儿回来了。
她先前担心莫轩的事,询问过后莫轩又不肯说,还是云思给她悄悄出了个主意,说皇兄不肯说,便找皇兄身边的凛霜。
她就不信,凛霜即便再怎么衷心于皇兄,总也有能被自己说动的时候。
如今红儿回来了,想必就是云思的方法奏效,红儿带回了结果。
否则,她也不会是现在这副仿佛出了什么大事的神情了。
红儿跟在她身边时日已久,她最是了解,若非真的出了什么大事,红儿决不会是现在这副神情。
文敬公主心中咯噔一下,忙悄悄看了眼身后的莫轩,后者的注意力似乎全都放在台上的云思身上,她这才示意红儿附在耳边。
果不其然,凛霜自幼跟在莫轩身边,持重但老实,红儿不过三言两语便将实情都套了来。
凛霜将莫轩调查和敬公主之死一事和盘托出,包括他们发现了冬儿,以及冬儿说出的那三个字。
文敬公主一开始的表情还算平静,直到红儿将那三个字和最后的一个字拼凑在一起。
太子身世!
文敬公主再无法保持冷静,若非红儿早有提醒,她只怕立时便会失态的惊叫出来。
好在,周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华云思身上,一时未有人察觉她的异常,只是她的心绪却再难平复。
她关心的倒不是太子的身世究竟为何,只是,和敬若是因为知道了此事才被太子杀死。
那么也就是说,就连如今下入牢狱的柳贵妃都是被诬陷。
而且,还是被太子诬陷!
那么,他这两天在父皇面前的惺惺作态又算什么?
而且即便太子身份的确有疑,那柳贵妃也是含辛茹苦将他养大的人,他连自己对待自己的养母都这般狠辣无情,那如今,皇兄知道了这件事,太子又当如何!?
文敬公主越想下去,越觉得无比的心惊。
但越是这样的时候,她越明白,无论如何都要保持冷静,不止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皇兄。
她深吸口气,面上终于恢复了平静,就在这时,一阵阵惊呼声传来。
定睛望去,正是比试台上又一番惊险,不过,这次惊险的似乎不是云思,而是钟玉。
他堪堪后退几步,再看袖袍上的一角已经被华云思的剑刃划破。
然而,此情此景,分明那一招是他吃了亏,他非但没有半分的惊慌无措,眸中反而却绽放出极其兴奋的光芒来。
不知怎得,文敬公主心中略一沉,便听身边有人大声叹道。
“偷云渡!这……竟然真的是偷云渡!”
“是啊!没想到有生之年,我等竟还能有幸亲眼见到宁家的绝学偷云渡啊!”
“是啊,当年,宁平远大将军便是以这一招偷云渡出奇制胜,无人匹敌的!没想到,如今竟有幸能亲眼得见!”
“没错,这招偷云渡看似柔和婉转,实则绵里藏针,精巧制胜,一击制敌,实在是强势而霸道,以柔化刚,大概便就是这个道理吧!”
“什么以柔化刚,那不过是你以为的柔罢了,据我所知,这偷云渡看似柔和,实则霸道的紧,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住的,当年,死于宁平远偷云渡下的亡魂,那可是不计其数!”
“说的没错,这偷云渡实在是霸道的紧,说是天下一等绝学也不为过,可是,这等绝学,不是说密不外传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