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爱卿有什么要解释的吗?”梁帝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原本还在担心该怎么替范明和稀泥,现在看来,整个朝廷都烂到根子里去了!
无一人敢说话,那张纸上详细到连他们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干的事情都写了出来,甚至连自己小时候偷过隔壁家一块糖这种屁事都写了出来,他们还能说什么?
“陛下,即便如此,范家纵容子弟强抢良家女子依旧是不争的事实,请陛下严惩!”一名年轻的御史站了出来,他出身寒门,过往最是清白,沈暖看着站出来的年轻御史点了点头,出乎众人意料的说道。
“我也觉得是这个道理,所以请陛下严惩范家与六皇子殿下!”沈暖站起身,走回到百官之中掏出了怀中的奏折!
“六皇子仗着年幼,伙同范清强抢良家女子,逼良为娼,联合京兆府尹,使他们通告无门,最终抑郁而死,更有甚者因此家破人亡!恳请陛下严惩!”
沈暖此话一出,满殿哗然,这背后的事情居然是六殿下?六殿下今年才多大,不过只有十一二岁,年纪轻轻居然做出这种事情?
事情涉及皇室,一时之间众人都没了声音,虽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那也只是说说而已,他们是臣子,哪有做臣子要求惩罚皇室的?
“公主殿下,这是要要挟陛下吗?”大理寺丞眯了眯眼睛,站出来打破了尴尬。
“陛下,我也是女子,我更明白她们的感受。”沈暖丝毫不在乎大理寺丞的污蔑“说句私心的话,作为姐姐,别人欺负利用我弟弟,纵然是他蠢,可凭什么一切就都是他的错。”
“这不公平。”沈暖直视梁帝,眼中是毫不退让的倔强“与公,世道多艰,女子尤甚,难道就因为无权无势便要任人欺辱,乃至流落红尘,家破人亡?这更是不公平!”
“今日就算是陛下要治我范家的罪,我也一定要替那些无依无靠的女子喊一声冤!”
三皇子和太子对视一眼,谁都没有先开口,沈暖的身份确实令他们心动,但是老六毕竟是他们的兄弟,此事还是看父皇决断。
“起来吧。”僵持许久之后,梁帝缓缓的开口道,他发觉沈暖真的是太像她母亲了,一样的对世间有着无尽的怜悯和热爱,可沈暖比她要更倔强洒脱一些,当初若是她有沈暖的性子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六皇子身为皇族,做出此等错事,本应杖责,然念其年幼,免去责罚,罚六皇子亲自登门致歉,此事无须再议。”事情都到了这一步,陛下已然做出了退步,御史们也不好再说什么,只不过在御史们的强烈要求下,梁帝还是意思意思罚了范明的俸禄,又下令将范清驱逐出上京,三年内不得回,不得参加科举才罢休。
下朝之后,沈暖无视了想要上前打招呼的三皇子和太子急忙坐回了自家的马车,小声的呼唤“阿南。”
奇怪的是司南并没有回应沈暖的呼唤,沈暖皱了皱眉,不太对,司南从来不会离开自己,即便是离开,也是确保自己身边足够安全才会离开。
“先回府!”沈暖对着马车外的战骑说道,她有种不太好的感觉,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战骑听出了沈暖语气之中的焦急,也没有多问什么,驾着马车就离开了,沈暖坐在马车里,神情莫测,梁帝对自己的容忍度超过了沈暖的想象。
这对沈暖来说是一把双刃剑,她可以肆无忌惮的在梁帝面前撒娇耍无赖,但是同样的,如果有一天产生了变化,那么帝王的宠爱就会变成一把随时会落下来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她大不了回华山,但是父亲他们恐怕难以脱身。
“怎么回事?”沈暖正在想事情,突然听到外面喧闹不止,开口问道战骑。
“前面有辆马车侧翻了,估计一时半会儿这路是走不了了,小姐,你看我们是不是绕道?”战骑回道,沈暖来不及深思,她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她只想赶紧回去,便让战骑绕道而行。
不对!一刻钟之后,沈暖感觉到周围的环境过于安静,她立刻就反应过来了!是调虎离山,有人想要对她不利!
几乎是反应过来的一瞬间,沈暖猛地把战骑拉回了马车里,周围传来了令人磨牙的机括声音!沈暖甚至都来不及拔剑,只能将灵力固体化,化为一道道冰墙将两人保护起来!
“吼!”一声粗狂的嘶吼声在沈暖耳边响起,下一秒,整个马车化为了碎片,一双重拳狠狠的落在了冰墙之上,仅凭蛮力砸碎了冰墙,重重的击打在沈暖的后背处!
“噗!”出于惯性,沈暖整个人宛若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重重的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