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您要不要给我写个字儿啥的,我保证用最好的材料装裱起来,然后日日供奉。”
“少嘚瑟了你!”梁帝瞪了沈暖一眼,沈暖却依旧笑嘻嘻的并不害怕梁帝的模样,梁帝也无奈了,这孩子也许是因为在华山长大的原因,世外之人似乎并不明白惧怕是什么,他们直白且纯粹,热烈而温暖,就像她母亲一样。
“御史们会说什么吗?”沈暖却罕见想起来了一件事情,自己是个女子,在这个时代自己是没有资格站在朝堂之上的,如果不是自己有应劫之子的身份,只怕早就有御史参自己了。
“那你可想错了,你现在若是去御史台逛一圈儿,你就能知道御史台的老家伙们现在恨不得把你马上拉入御史台,和你好好讨论讨论。”
沈暖的文采可不是天枢处的刻意吹嘘,而是沈暖的诗作本身便是不可多得的佳作,御史台甚至主张希望沈暖可以加入太学院教导才子。
此事甚至还惊动了某位阁老,特意递了折子上来,不过被梁帝拒绝了,沈暖的未来关乎梁国的未来,如果说静安是他留给储君的一把利刃,那么沈暖就是日后梁国的盾牌,她必须要强大,在梁帝允许的安全范围内强大起来,她越强大,梁国就越安全。
“多谢陛下。”沈暖满足的笑着向梁帝行礼,梁帝没好气的指了指自己的肩膀,沈暖会意马上颠颠儿的跑到了梁帝身后,极尽拍马屁之能,不过沈暖的眼神早就盯上了梁帝桌子上那一方粉水晶的镇纸。
“怎么,又看上朕的镇纸了?”梁帝有点纳闷,问道:“前些日子朕不是赏了你一个粉翡翠的珊瑚还是什么来着,那水头可比这个好多了。”
“好东西又不嫌多嘛。”沈暖见自己的意图被发现,也不掩饰,梁帝大手一挥,说让沈暖一会儿带走。
“陛下,太子殿下求见。”沈暖正想再说什么,却听见内侍通报太子殿下来了,沈暖只得离开避嫌,梁帝叮嘱沈暖日后多进宫陪陪自己,同时又让内侍将那镇纸收好给沈暖送到范府,沈暖直接婉拒了,自己上手拿着镇纸便冲着梁帝做了个鬼脸离开了,梁帝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沈暖离开。
沈暖和太子擦肩而过,沈暖冲着太子点了点头,太子看了一眼沈暖,也向沈暖回以示意,不过看见沈暖怀中的镇纸时还是有些吃惊,那镇纸是父皇用了许久的,如今居然也给了沈暖。
沈暖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给司南打了一个手势,然后自己一个人先回了范府,将镇纸放在了书桌上,等着司南回来,司南并没有让沈暖等自己太久,在沈暖药效过期之前,司南终于回来了。
“太子殿下告知梁帝,说你权利太大了,即便你名义上市皇室的人,但是也没有同时掌控安乐阁和天枢处的权利,毕竟你终究是姓沈。”司南原封不动的将御书房的对话转告给沈暖,沈暖并没有说话,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抚摸着腰带上的穗子,而沈暖眼前渐渐陷入黑暗,熟悉的疼痛感传来却无损沈暖的思索,半天之后沈暖才确认了自己得到的真相,静安公主不愧是梁帝一手调教出来的女子。
“陛下和太子应该没有发现你吧?”沈暖伸出手,熟悉的触感令沈暖安心。
“没有。”司南回答完之后便默默的站在沈暖背后,守在沈暖身边,只有这个时候司南才会觉得安心,如果可以,他很想一辈子就这么守在沈暖身边。
“陛下已经答应我让我出任国考的考官,我很想看看这位公主殿下会对此做出怎样的反应。”沈暖靠在躺椅上,轻声说道:“今天陛下的意思是太后很喜欢静安公主,而很不喜欢我的母亲?”
“当年母亲见过太后吗?你还有印象吗?”除了司南之外,知道往事的其他人似乎并不打算跟自己谈论那些事情,沈暖无奈只能从司南这里下手,可是司南似乎有间歇性失忆症,仿佛就跟隔一段时间自己复位的手机一样,隔一段时间就清楚一下数据,沈暖也只能抱着试试的心态问道。
谁知道这一问仿佛真的能够问出什么一般,司南沉默了许久之后才试探性的开口道:“小姐当年好像偷过老太太的东西。”
“我记不太清了,但是我记得小姐当年遇见过老太太,闹得很不开心,小姐为此特意搬到了外面住,当年小姐死的时候,那个老太太好像也出了力。”
这一下子信息量可就有些大了,沈暖惊了许久之后才回过神来,苦笑道:“司南,你还真是告诉了我一些令人完全不敢相信的事情,但是我们家和老太太还真是渊源颇深啊。”
沈暖在心中又为了那位老太太默默记了一笔,母亲没来得及算清的账,她似乎也只能接过来了。
到了下午,伴随着梁帝的旨意一起到来的,还有太子和二皇子的邀请,两人似乎都是为了国考派人来的,这还真是奇怪了,两位皇子想通过自己在国考之中做些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