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佩这才上了马车。
闲暖暖早早就在等候了,她并没有生病,只是闲相听说七公主死了,怕她沾上事,让她称病暂时别去宫里。
“子佩,你都不知道我这几天无聊死了。”闲暖暖一看到叶子佩,就抱着她的手臂摇啊摇的吐苦水,“白白她就忙着挣钱,也不来看我,慕青云倒是天天来,净和我炫耀多少人追捧他,烦死了。”
叶子佩嘴角一抽,慕青云这倒霉孩子。
见闲暖暖苦着一张脸,叶子佩笑:“今天花楼开市,你要和我去看看吗?”
闲暖暖眼睛一亮:“去!子佩你等我梳妆。”
丫鬟上前给闲暖暖梳妆,待整理好后,闲暖暖挽着叶子佩的手往外走去,笑得格外娇俏。
两人路过大堂,听到闲相在和闲夫人说话。
“云将军在谭国遭内奸刺杀受伤,短时间回不了京城,却被说成年迈无能,御下不严,还要皇上严惩云将军。云将军是为国而战啊!他们是怎么说得出口的,本相都替他们羞愧!”
“云威贤与他们对恃,他们却要皇上罢黜云威贤,真是气死老夫了!钦天监那群人真是越来越不成气候了,文臣文臣,是以上谏君王下安百姓,不是结党营私以此报复!”
“老爷您别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得了。”
叶子佩脚步一顿,目光微凝。
难怪舅舅回来时脸色难看,原来是在朝上舌战群儒。
至于受伤……叶子佩目光一暗,她传了信,外公应该没有受伤,只是清楚太子将立,不想淌这趟浑水。
“子佩。”闲暖暖见她脸色不好,善解人意的安抚,“你不要管那些人,云将军一辈子征战四方守我临国,是我临国的战神,不是那群宵小一两句话就能动摇的。”
自是不能动摇,只是这种行径却极度恶心。
不拿起武器去与敌人厮杀,却将矛头对准护他们平安的英雄身上。
叶子佩眸子微眯,敛下眸光,懒散一笑:“我知道,走吧,我们去花楼。”
闲暖暖心思不多,没去多想。
当初选的府邸本身就教偏,但胜在清净,赚的是世家权贵的钱,两人乘车来到花楼,即便是很位置偏,前面也堵住了。
冬凌掀开车帘,正好一个小厮跑过来,对她们弯腰弓头:“贵人不好意思,前面发生了一点小事,劳烦您暂等一会儿。”
小事?什么小事?
有人找麻烦?
叶子佩挑眉:“走,下去看看。”
冬凌先下马车,将帘子掀开,叶子佩走下马车,转身很有风度的伸手去扶闲暖暖。
闲暖暖小脸一红,把手交给她,慢吞吞的下来。
前面还有五辆马车,每个马车旁都有花楼的小厮,有耐不住的纷纷探头往外看,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还未走近,便听到慕青云的大怒声。
“你是哪儿来的腌臜泼皮,竟敢这么诬陷本世子!”
“世子,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把芸儿还给我吧,我卖了祖产、好不容易替她赎了身,看在我们曾经是同窗的份上,您就放过她吧。”一个长衫带着补丁的男子跪在旁边,一个劲儿的磕头。
不少长衫折扇的权贵公子都站在旁边看戏,个个脸上都是不喜,有不赞同的,也有同情的。
一个穿着金缕鞋的锦衣华服的公子,把扇子在手里打转,阴阳怪气的开口:“慕青云,你说你看不上那些青楼的作派,自己开了间清风楼,说什么你若盛开清风自来,可现在看来,你和那些人有什么区别,不一样是强抢民女。”
公子话锋一转:“不对,他们只是强抢民女,你连同窗之情都不顾,强抢人妻。”
“章卫君,你给本世子闭嘴!”慕青云这个暴脾气,“什么强抢民女,本世子是救她们于水火,她们也是自愿的!”
那长衫男子不停摇头,大喊:“不是,芸儿不是自愿的!”
慕青云气得不行,眼看一切顺利,突然冒出个林迟史来。
一公子站出来打圆场:“世子,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事,不若你把那芸儿喊出来,我们当面问问,若她真与林迟史已结情缘,便看在昔日情分上,放了她吧。”
他们都是自认清流的高傲权贵,看不下去这种事。
最重要的是,这些女子都是为他们添香添墨的,说不定日后还会成为他们的人,要是早已倾心别人,他们可不太吃亏了。
“好!”慕青云咬牙答应,要换了以前他早打人了,但这清风楼是叶子佩的,他可不能搞砸了,“去把这个什么芸儿叫出来。”
不一会儿,女婢将一个衣着华丽,妆容精致的美艳女子领了出来,正是曾经一度艳绝京城的花魁芸儿。
芸儿看到林斥史,眼泪就忍不住了,凄凉一喊:“史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