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生气了吧?扶我起来。”叶子佩见他脸色好了些,心里松了一口气,这时才感觉到嘴唇又麻又痛,嘶了一口气。
不能温柔点嘛。
“果然老话说得好,老实人生气起来最可怕。”
冥连澜将她扶起来,沉默了半晌,淡色的薄唇缓缓掀开:“我并非生气,只是不安。”
正在小声嘀咕的叶子佩一僵,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敢置信的看向冥连澜。
不安?
她从没想过冥连澜也会不安,他是那么骄傲冷静的一个人。
她今天的选择真的让他伤心了。
叶子佩精致的小脸上愧疚和复杂交杂,停下本要下床的动作,抿了抿唇,忽然朝他靠近,明眸生辉,笑容浅浅:“冥连澜,你记住,你是我此生至死不悔的选择。”
话音一落,叶子佩主动吻上他的唇角,温柔又虔诚。
冥连澜心口狂跳,她的话那般动听,带着丝丝慵懒,满是真诚,就像是蛊毒一般,诱他一步步交心,无法自拔。
他甚至能想象出她的音容。
至死不悔……冥连澜唇角微微扬起。
正欲开口,忽然门口传来云威贤沉重的询问,他的伤虽然不重,但大夫的事他插不上手,与其焦灼等着不如先去查一查刺客的事,免得错过什么,这才回来:“澜皇子醒了吗?我听闻澜皇子又吐血了,是怎么……”
一阵大风吹过。
直接将叶子佩随手一推的门给吹开了!
云威贤的话戛然而止。
叶子佩本来是要下床,所以是转头去亲冥连澜,从外面一看,就像是她把压在床头,两人又嘴唇通红……
再看两人的模样,叶子佩神采奕奕,带着灿烂的笑容,冥连澜一身白袍,脸色苍白,看起来就十分虚弱。
事情是怎么样的显而易见!
云威贤的脸色那个僵硬,饶是他再偏心叶子佩看到这个场面,也没办法昧着良心偏袒叶子佩:“叶子佩,你给我出来!”
叶子佩没想到门居然会被风吹开,更没想到刚好舅舅还在外面,傻眼了。
“不是舅舅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这样的!”叶子佩觉得自己冤大了,简直比窦娥还冤枉啊,追着云威贤出去。
冥连澜失笑,理了理衣裳,随手披了一件外袍跟了出去。
一出门,冥连澜就让风涯扶着他。
该病时还得是病君子。
云威贤停在了院子外,明显气得不轻,脸上写满了恨铁不成钢:“佩儿,你是个女子!你怎能如此轻浮,平时也就算了,冥连澜都伤重成那样了,你还,你……你就不能等他好些再说吗?”
万一把人折腾没了怎么办?
云威贤那个气。
“不是舅舅,我没有,这不是……”叶子佩觉得自己得留点清白。
云威贤痛心疾首:“你是不是想说是冥连澜做的?佩儿,你做了就做了,怎么能推到一个伤重的人身上,他有那个力气吗,要敢做敢认!”
叶子佩傻眼,不是,她怎么还解释不清楚了呢?
冥连澜真的就有那个力气!
“舅舅,你不是不喜欢冥连澜吗?”叶子佩憋屈。
“我是不喜欢冥连澜,但你也不能为所欲为。”云家从没有欺负弱者和推卸责任的习惯,更不会容忍,“佩儿,他是你的未婚夫,你不能如此对他,知道了吗?”
叶子佩欲哭无泪,真的没有。
怎么就不信她呢!
叶子佩觉得自己实在是惨,惨绝人寰的惨。
“咳咳。”冥连澜被风涯扶着,匆匆而来,脸色苍白,“舅舅,此事与佩儿无关,是我情不自禁之下做的,你要罚就罚我吧。”
叶子佩两眼泪汪汪,看,冥连澜都承认了!
云威贤冷哼一声,心中倒是对冥连澜改观了一些。
哼,还算知道护着佩儿。
“事情如何我心里清楚,男女授受不亲,你们二人都有错。”云威贤咬重了男女授受不亲这几个字,见冥连澜虚弱的样子,外面风又大,吹病死了佩儿估计得伤心,“澜皇子,你先回去养伤吧。”
冥连澜不走,依旧担忧:“您别怪她。”
“这就不劳澜皇子担心了。”云威贤冷哼。
叶子佩也担心冥连澜受凉,忙让风涯把他扶回去,自己也准备偷偷溜走,云威贤一瞪眼睛。
叶子佩:“……”
叶子佩干咳两声,望着浮起鱼肚白的天际:“舅舅,你查到刺客了吗?”
提起这个,云威贤的脸色难看了下来:“弩箭暂时没查出出处,但那些刺客的尸体里有三皇子的人。”
事关重大,云威贤没有妄下定论。
“我已经传信进京了,相信皇上会有定论。”
叶子佩想起那毒,眸光一闪:“舅舅,可以给我一支弩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