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那日顾家小姐肯拿出续玉膏,儿子很多事情都想明了,这些年,儿子与炫晖兄情同手足,已经觉得没脸再见他……”
儿子态度不坚定,倒让刘行知左右为难,正说话间,仆人来报:“靖国公世子到访。”
刘严伟就不想见,对刘行知道:“爹,腿好痛,儿子想休息。”
刘行知无奈的出去见客。
叶康成傲然地立在门外,刘行知亲自迎了出来,恭敬地请他入内。
一进门,叶康成便大喇喇的坐在主位上,三根手指在八仙桌上弹着:“怎么不见刘公子迎接本世子?”
刘行知道:“犬子有伤在身,不太方便,还请世子见谅。”
“本世子可是为着他的前程而来,他倒托大,竟然不出来见我,算了,本世子大人大量,不与他计较。”叶康成道。
“对了,听闻刘大人在湖州已有八年了?”
刘行知点头道:“不错,下官确实在湖州八年。”
叶康成道:“人生有几个八年啊,刘大人浪费不少青春岁月啊,这么多年不进不退,可见你要么资质平庸,要么京中无人,再或者,两者兼有之,说实在的,若不是殿下说湖州事关重要,本世子也懒得来这破地方,更不想与你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地方官员罗嗦。”
说到此处,叶康成停下看着刘行知。
话说得这么难听,他还在等刘行知点头应诺,刘行知虽然只是六品,却也是一任主将,脾气也是有的,强忍着才没有反驳,低头看自己的鞋尖,不肯当捧哏。
叶康成习惯了自己说什么,下面的人唯唯诺诺的应承,再接一串巴结赞扬的话。
刘行知不上道,他很失望,语气更冷淡傲慢:“今日来呢,就是想帮刘大人的,只要刘大人尽快与金家结成亲家,太子那边便相信你的忠诚,你还留守湖州,不过不再是个小小的六品通判,而是五品同知,大人不用感激本世子,这一切,都是太子殿下运筹帷幄的结果,好了,大人看什么时候向金家提亲吧,本世子也好给殿下去信。”
他一副贻指气使的施恩语气,让刘行知很不舒服,而且,开口闭口便把太子挂在嘴边,要知道,储君拉笼朝臣乃是大忌,会得皇上忌惮,太子竟重用此等轻狂这人,只怕也无识人之能。
便道:“婚姻大事岂同儿戏,此事下官还要问过犬子的意思。”
叶康成大怒:“怎么还要问你儿子的意思?本世子说得还不明白吗?这是殿下的意思,你是要忤逆太子吗?”
刘行知恼了:“殿下何时还管起地方官员娶媳妇儿了?世子行事请谨慎,处处维护殿下的名声要紧。”
“你敢质疑本世子对殿下的忠诚?岂有此理!本世子自小便是宫中伴读,与殿下一同长大,感情有多深是你这等地方下层官员能了解的吗?我是殿下最忠主的臣子,毋庸置疑!”
再与他聊下去,刘行知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发火,强忍道:“下官还有公事要办,世子若有时间,请留下用饭,让下官尽地主之谊,若事务繁忙,那只好下次了。”
竟是下逐客令!
叶康成大怒,可人家话说得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