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把齐浩民吓了一跳：“嗯，也蛮好的，一个女儿可以换来多少好处，你爹现在可是补的实缺，不象我，老在个八品的位置上，多年没挪动过一步。”
京城八品小吏的俸禄能有多少？
顾明秀一句也不想多说。
顾红英道：“这里有十两银子，你拿去吧。”
齐浩民：“什么意思？我拿十两银子做什么？不过是看你屋里来了客人，进来问问，哼！”说着一甩袖，转身而去。
是怪顾红英不该当着顾明秀的面拿十两银子打发他。
“姑父，初次登门，侄女带了礼物来。”顾明秀唤住他。
齐浩民一下子变了脸：“来就来，就算在府里住着也没关系，还可以让你姑姑带你出去游玩，熟悉熟悉京城，带什么礼物啊。”
眼睛却往荆娘手上瞟。
顾明秀给他备的是个玉如意，少说值五十两。
齐浩民推托了下：“这种东西，给你姑姑就成了，我是男人……”
顾明秀道：“姑父拿着赏人也是好的。”
齐浩民忙拿了，寒喧了几句这才走。
顾红英道：“又拿着哄哪个小蹄子去了，你干嘛给他这么好的东西。”
顾明秀道：“给姑姑一点清静。”
从虞伯侯府回来的路上，顾明秀心事重重，中蛊、寒冰掌！这种只在戏文里听过的名词，一下子如天雷灌入她的脑子里，难怪他的手总那么冰冷，难怪他一直喝着药茶，那茶能驱寒，让人通体变暖。
姑姑说他自小就中了蛊，那岂不是从小就要忍受彻体的冰寒？
难怪他瘦！
“小姐，你看——”荆娘指着街角一处道。
顾明秀看向窗外，只见万夫人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头发散乱衣衫不整。
嘴里喃喃念着什么。
“她在念什么？”荆娘不解地问。
看嘴型象是在念王小姐的名字，“阿媛……”
有几个小孩子围着她喊：“疯子，疯子！”不时拿小石子扔她。
“她疯了吗？”荆娘问。
“不至于吧，才一天呢。”顾明秀道。
“听说王大人写了休书送到万府，谢夫人又告诉她王小姐是她的亲生，她受的刺激太大，神经失常也是有的。”荆娘道。
“她父母家人呢？不管吗？”顾明秀不解道。
“一个被夫家休弃又教唆嫡女犯事的女人，娘家人怎么还会接纳她，怕是要被逐出族谱了，免得污了家族名声。”荆娘道。
“可再怎么也是亲生的，不能就这样由着她在街上游荡吧。”顾明秀道。